第十九章 一路向北(2 / 2)

不知道怎麼的,張瑞越笑聲音越大,慢慢的哭了起來,張瑞的重重的落在地麵上,眼淚一點點從眼角滑在地麵之上。

此刻陽光從縫隙之中射了進來,打在張瑞身上,張瑞的心仿佛飛到很久很久以前,暗道:“父親,我想您了。”

張瑞畢竟隻是一個孩子,他從小懂事,但如此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局麵,讓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一個獵戶,沒有真氣,沒有章法,有的隻是常年打獵的經驗,就能將自己逼到如此地步,但凡元山派之中一個弟子出手,張瑞就沒有一絲活路可言。

眼前有路,皆為死途,日暮窮途,唯有長歌當哭。讓張瑞怎麼不哭啊?

小白狐狸聽到了張瑞的哭聲,停止甩尾巴上的血跡,輕輕的來到了張瑞的身邊,用鮮紅的小舌頭,一點點的舔張瑞的眼淚。

天已經完全亮了。

張瑞用冷水洗了個澡,瞬間清洗了一下衣物,穿著濕漉漉的衣服,這已經是張瑞唯一的衣物了,背著用獸皮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屠龍刀,登高回首,遙遙看著可能有炊煙升起的地方。小白狐狸就在張瑞的肩上,正在一晃一晃的搖晃著尾巴。張瑞說道:“你知道嗎?我這一走,可能永遠不會回到人間了,隻有死在著荒野之之中,葬身於野獸之腹了。”

張瑞斜過頭來看小狐狸,卻見小狐狸用懵懂的眼睛看著張瑞,張瑞不由輕輕一歎,道:“我跟你說什麼?你又不懂。”

張瑞再次回頭,深深的看了後麵一眼,大踏步向深林深處走去。

這一段地方張瑞來過一次,也算是故地重遊,輕車熟路,不過數日,就來到了那個夜戰群狼的地方,一想起那天晚上的戰況,張瑞的手臂上已經隱隱作疼。沒有辦法,他被狼咬出的傷口,已經崩開幾次了,沒辦法,一來他根本沒有休息時間,另一方麵,他包紮手法,也不是很到位的。

張瑞找到了,從元山千尋井逃到這裏的遁地梭,將遁地梭裏麵裝滿了石頭,沉進了河底。沒有辦法,張瑞現在要做的就是消除所有痕跡,不能讓元山派的人找到蛛絲馬跡。

做好這一切之後,張瑞在河邊畫了一個簡易的地圖之後,默默的想道:“元江是東西走向,從元山發源然後東流入海,我現在的位置是在元山北岸。要遠離元山派的勢力隻有一路向北,說不定,我還能穿過整片森林,到達中原大晉啊?”

中原大晉與元江國,隔離了數千裏的森林,這森林之中什麼都有,是很多猛獸與毒蟲最好的藏身之所,橫穿林海的人不是沒有。但是以張瑞的實力,是想都不用想了。元江國與大晉之間的聯係,還是多走海路,從元江出海口登船,船行數十日,就能到大晉廣府城。當初張瑞就是跟著張鐵刀走這條路來到南疆的。

不過一路向北,的確是張瑞唯一的出路了。

張瑞帶著白狐,拎著屠龍刀,走在隨時遇見生命危險的森林之中,一路向北。

張瑞問小白狐說道:“你有名字嗎?”

小白狐狸道“吱吱。”

張瑞說道:“我知道,你沒有,我給你取個名字吧,我想你沒有意見吧。”

小白狐狸說道:“吱吱。”

張瑞說道:“既然你這麼想要一個名字,就叫玲瓏吧。”

一人一狐,孑孓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