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大腦不斷的閃現出當夜的一幕幕畫麵,理智告訴張瑞,不是不可能,而且是很可能,非常可能,趙清羽有好幾次都相當於交代後事了。
張瑞此刻才隱隱約約明白趙清羽的心思,一方麵是友人的生死相托,一方麵是情逾骨肉的師傅,左右為難,如果能夠善了,有得也隻有這一命相償了。
張瑞心中暗道:“這又是何苦啊?”
秦河繼續說道:“而師祖的屍體卻被人一掌打在丹田,震碎氣海而死的。是誰的殺,看誰得益最大就知道了。”
張瑞忽然說道:“秦師兄,我對師祖的死並不是多感興趣,但我感興趣一件事情,就是你怎麼活下來的,我如果是袁子寒,你知道他這麼多秘密之後,我絕不允許你活下來的。”
秦河苦笑道:“張師弟,你還是在元山的時間短啊,如果你在元山的時間長,就該知道,拙荊姓袁。正是袁子寒的女兒?”
張瑞當年去元山時,秦河是外門弟子之首,可以說地位還在一般內門弟子之上的。裏麵卻是有一段故事的,趙清羽起意收的第一個弟子,不是別人正是秦河。不過因為秦河與袁氏女之間的愛情,秦河拒絕了趙清羽,但是趙清羽起了愛才之心,照樣傳授給秦河很多武功。但是袁子寒卻沒有認同秦河,無他,秦河是寒門出身,祖上數上十八代,也不過是泥腿子。讓自居豪門的袁子寒如何能看得慣。而且當年秦河與袁氏女之間的事情,已經成為掌門一脈與袁氏之間角力的重點所在,故而秦河武功高,資質好,也隻能被趕到外門去。
張瑞不置可否,他雖然很感覺,秦河帶來的這些消息,讓他對元山上發生的事情,有了更多的了解,特別是趙清羽自殺一事,更讓他感到師恩難報。
不過即便是這樣,張瑞也不想多與秦河接觸,那麼是秦河發了誓。
張瑞說道:“那正好,不讓你們翁婿之間難做了,我走了,好走不送了。”
秦河說道:“師弟,雖然趙師叔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在我的心中,趙師叔就是我的師傅,你是趙師叔唯一的弟子,我豈能不管,你來此地的原因,我也明白幾分,是要乘船回中原嗎?我明天就會給你安排好馮氏的船位,大晉馮家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遠遠在元山派之上,我還讓你提前上船,隻要上了船,縱容袁子寒有想法,也無能為力了。明天就在這裏,我來見你,不過你也要小心啊,這望海鎮上有很多袁氏子弟,小心撞到他們手上,我也很難救你。還有你的《元陽心經》修煉的不得法,特別是對丹田真氣的淬煉,記住擴充丹田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還是真氣本身,在後天境的內功修行,就是內練一口氣,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
秦河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過你記住我是不會害你的,還有到了中原自己保重。”
秦河說完之後,大步甩開,自己先離開了。
張瑞看著秦河離開的背影,心中一陣彷徨,暗道:“我究竟該不該相信這位秦師兄啊?”張瑞一麵覺得,秦河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情真意切,不像是假話。另一麵卻又想,如果他說得是假話,那自己可就是萬劫不複了,元山派的大隊圍剿,縱然張瑞現在的武功高上數倍,也決計難以脫逃。
這一切都在一念之間,到底該不該信啊?
張瑞一時間心中如荒草般生長,不知道該如何決斷,或者說決斷些什麼?他長歎一聲,身子一晃也離開了這裏。他不敢在望海鎮過夜,也不敢再此處過夜。隻好自己選一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