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簡陋,結拜的儀式也沒有多莊重。他們五人一同拜在香案之前,說道:“蒼天在上。我胡全放。”“我薛煥。”“我查魚。”“我王三郎。”“我鐵戰。”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生為兄弟,死為鬼朋,不理不棄,蒼天後土共鑒。”
五個人先後將鮮血滴入酒中,一口幹了,表示彼此血脈相連。
還不等五人怎麼慶祝,忽然聽瞭望手說道,有一艘船正向他們這邊開來。這五人不由登高望去,卻見一個人在對麵船上躍起,跳進海裏,踩著水,一掠而過,如蜻蜓點水一般,幾個起落向胡大當家的坐船上衝了過來。
胡全放眼睛一亮,說道:“好輕功,好一個蹬萍度水。”
薛煥說道:“大哥,小心來者不善。”
胡全放點點頭,說道:“的確,他這樣不按規矩來,也不知道是敵是友,這樣打旗語,讓左右船隻靠攏一下。”
海上雖然亂,但並不是沒有規矩的地方,縱然是海盜之間,也是盜亦有道的。船隻彼此相遇,一般都不會太過靠近彼此。最多也是旗語招呼,哪裏有人直接從海上衝到另一艘船上,不是不能,而是不應該這樣做。
就在胡全放布置的時候,那個蹬萍度水的人也已經衝上了胡全放的坐船之上。隻見他來到胡全放坐船之下,雙腳一踩船舷,好像是行走在平地上樣,直愣愣的走了上來。踏上了甲板。
胡全放一看,一個幹癟的小老頭,拿著一個旱煙袋,蹲在船頭上,唯獨腳下有點水跡,渾身上下一點水痕都沒有。他心中不由的打了個突,說道:“不知道前輩如何稱呼?”
小老頭說道:“王錢。”
胡全放一聽著名字,再看小老頭的形象,立即明白來自是何人了,舍命不舍財,王錢。
這王錢貪財之極,可以說黑眼鏡見不得白銀子,隻要給錢沒有他不肯看的事情,做什麼事情唯獨與錢有關。不過這王錢,為了錢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能活到現在,條他一身武功卻不是假的。
胡全放不由身子放低了一些,道:“王前輩。不知道有何貴幹?”
王錢抽了一口旱煙,說道:“無他,接了一單買賣,要跑一趟海。你們是剛剛從海狼島回來吧?”
胡全放心中暗道:“這老家夥武功高強,又是不講臉皮的人,好漢不吃眼前虧,當他是順毛驢,不順著他吧。”
胡全放說道:“正是,我們剛剛從海浪島過來。”
王錢身子前傾,問道:“怎麼樣,生意如何?”
胡全放說道:“不敢於前輩的生意比,我們學藝不精,這一趟蝕了本了。”
王錢說道:“海狼島上還有硬茬子嗎?”
胡全放說道:“有一個叫張瑞的,手段很厲害。”胡全放不想和他說這些,想將這老兒趕緊打發走,說道:“卻不知道前輩來我船上有何貴幹?”
王錢磕磕旱煙上的煙灰說道:“這別人船就是不舒服,規矩還嚴,這個不允許,這個不許做,那我當囚犯啊,我老人家當然不幹了。聽說,那麼海盜的生意挺不錯的,今天我也做一趟海盜,這艘船,不不,這一支船隊,現在是我的了。”
王錢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他們想來這王錢可能是來打秋風的,已經作了破財免災的心理準備,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王錢獅子大張口,根本想一口吞了整個船隊。
胡全放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說道:“前輩,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