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明的右手撐著一把紅色的傘,踏在海麵上,跟在小木船後麵走。他的左手上拿著一個洗幹淨了的被咬了四口的紅薯。
哢嚓一聲,他咬了第五口。冷風吹,吹斜了雨落在戴明的身上。
“勾勾,你要不要到海上來走走哇?”戴明冷的縮著身子笑著對撐著濕被子冷的發抖的勾勾招手喊道。
突然,自小雨轉成了中雨後就一直吠叫不止的白狗從小木船一蹬,越向了海。
佚名一怔,心內瞬間閃過“這狗是冷的要自殺麼”的想法。
喊完勾勾後,戴明的腦中忽然閃過了一個畫麵:
二十四年前。戴明下了班後忽然不想回到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出租屋內去。他就想到外麵走走。走在路上,他看到了一家店鋪在賣饅頭。他買了兩塊錢的黃色的玉米饅頭。
他買饅頭做什麼?他臉上帶著興奮之色蹲在馬路邊的一棵行道樹下。他把手裏的饅頭撕成了饅頭屑,丟了一塊堵在了一隻路過戴明眼前的螞蟻麵前。
螞蟻被擋了路並沒有生氣,而是開心的用觸角去觸了觸饅頭屑。它圍著饅頭屑打轉,因為隻它一隻螞蟻搬不動那塊饅頭屑。路過的螞蟻圍聚在那塊饅頭屑上。它們一起抬走了那塊饅頭屑。
戴明一直在眉開眼笑的看著螞蟻們的活動。
……
腦中忽然閃過這個曾經的畫麵,讓戴明的心內產生了一個思想:那些螞蟻現今都死了吧。那塊曾經被螞蟻搬過饅頭屑的土地,現在會感覺寂寞麼?
這個毫無緣由的思想讓戴明衍生了更多的思想:一個地點,因為時間的不同,所承載的事物,太多,太多了。沒有什麼會是永恒不變的。
戴明忽然悟到了這點:對任何事,都不要執著。自己不該執著於追求強大。自然而然吧!
越出小木船的白狗吠叫著在海麵上奔跑。佚名早已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白狗——居然——在——海麵上——奔跑——
雖然夜又寒。或許是幻象!?
佚名用力的揉了揉眼,再看去,勾勾蹦躂著小身子居然也跳下了小木船,踩在海麵sh麵並不如大地平穩——一波又一波的海浪讓勾勾摔了一跤——她摔在水麵上。
佚名被自己的眼所見的景象弄的要崩潰了。
戴明從思悟中醒徹,見到白狗與勾勾兩人在海麵上不沉下去的畫麵,心裏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自初見白狗起,戴明就隱隱感知到它的身體內存在著一股和自己小腹處那股奇怪氣體一般的氣息。所以那日戴明才會把白狗丟入滔滔河裏,就是為了測試它。
而勾勾這個三歲女娃現在突然能腳踏海麵而行,亦沒讓戴明驚訝多少。那一日,勾勾跟自己講了一個奇怪的故事,還說了曾經她的爺爺會在半夜帶著她在湖麵行奔。這就足以說明勾勾的爺爺也可能是個擁有奇異能力的人。一個擁有奇異能力的人的後代也擁有奇異的能力,這就不值得奇怪了。
“有靈者見,見者傷,傷而後立,立有道。”
……
“勾勾,你知道這本黑皮書上寫著什麼字麼?”
“叔叔,勾勾不認得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