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夕跑回青丘自己家裏時,腦袋裏的都是走之前小神君的笑,雖然容貌不同卻很熟悉,他笑的愈深愈像三萬年前自己見得神君。
三萬年前,青丘九尾狐君白瑾與桃花女君婉兒,正為兒子的滿月酒歡喜,宴請神界諸神慶賀。
小狐君的降世,讓平日裏有些鬱鬱寡歡的婉兒女君心情舒暢不少,白瑾和紅狐的玉娘的事終是沒有瞞過她。婉兒正身懷六甲時才知此事,之後不吵不鬧直到兒子滿月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得。
白瑾小心翼翼的守著妻子和子女,生怕妻子做出什麼決絕的事。
清夕看著搖籃裏的小狐君阿弟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真是招人喜歡,狐族的長老看過他都說天資聰穎,將來定是隻有福氣的小狐狸。逗得清夕和阿娘咯咯直笑,婉兒阿娘笑逐顏開說:“那就等滿月,定要請個有福氣的神君賜名。“
滿月這天,清夕站在阿娘種的十裏桃花林之中,獨自一人跳起舞來,站在殿裏聽著神君們的賀喜,還是會讓她有點吃味。
在清夕降世時不知是族裏哪位長老,說她資質平庸修習神法怕是困難重重,白瑾衝著這長老發了好一通脾氣之後,揚言道:“我白氏的女兒隻管玩樂便好,修的上神,應付劫難,那都是她夫君的事。”
從此便沒有人再督促白清夕修道升神這樣的事。
正當清夕在樹枝上跳入神的時候,下麵突然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婉兒,三萬年不見。就連清夕都出落成娉婷少女的模樣,豆蔻年華很美。”
清夕向下望去,是阿娘和位神君站在林裏,灼灼桃花染不盡那神君的海藍長發,白衣決絕,清夕好奇的飛跳下去,他探手穩穩的將自己接住,對上的他笑眼,海藍色的雙眸像是漩渦會吸引人的魂魄。
“少卿君上,見笑了,小丫頭野慣了。”他回頭看了眼阿娘,眉眼裏笑的更深起來:“像你,膽子卻比你大多了。”清夕從神君身上跳了下來,抬頭望向阿娘,她臉上露出了這些時日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竟然比這桃花還要嬌豔。
清夕開心的牽起阿娘的手:“阿娘!你終於笑了。”婉兒心疼的摸了摸女兒的頭:“阿娘讓你擔心了。”
“婉兒,是白瑾與玉娘的事麼?”
阿娘委屈的看著眼前的少卿神君,哽咽的問著:“難不成這神界都知道了?還是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說完她的臉上就流出了兩行清淚。
少卿神君看著阿娘,用手輕拭掉她的眼淚,眼中笑意能化出一池春水,嘴上卻掛著調笑:“上次見你哭,還因我拒你的真情。如今,倒是也是在我麵前哭,為的人卻不同了。”阿娘破涕為笑,紅著臉低聲嗔笑:“你斷會取笑我。”
清夕看到離他們不遠處就站著阿爹白瑾,沒有吱聲,想著也該給他點教訓。阿爹雖然對阿娘情有獨鍾,卻自以為風流多情的招惹了玉娘,跑上自家門前鬧騰了一番。讓他看看阿娘還是很吃香也是應該的,更何況眼前的神君可比阿爹俊美多了。
少卿笑嘻嘻的將清夕抱在了懷裏,在她耳邊悄悄地說著:“借你阿娘,氣氣你阿爹可好?”清夕瞪大眼睛看著他,用力的點點頭。
原來他也看到阿爹了,歡喜的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一下,故意喊道:“你要是我阿爹就好了,阿娘定是天天歡喜的。”
婉兒忙喊著:“清夕不得無禮!”少卿輕輕地在清夕的鼻子上捏了一下:“孺子可教,比我的銀月可機靈多了,明日送你份大禮可好?”
“少卿,你別把她慣壞了。”清夕衝著阿娘吐了吐舌頭。
白瑾終於忍不住朝這邊走來,彎腰一拜,臉上不自然的笑著:“原來是少卿上君。”上來便牽著阿娘的手不放,柔情似水的說道:“剛好我們的兒子已經睡醒,神君一起去看看?”
少卿卻沒理會白瑾的招呼,反倒問起在他懷裏的小丫頭:“清夕,我們去看你阿弟可好?”
“好啊,阿娘還說請個有福氣的神君給阿弟起名呢!”
少卿笑眯眯看著婉兒:“嗯,所以我就來了。”
清夕好奇地問道:“這麼說你是有福氣的神君嘍?”
突然一個銀發少年從天而降,歡快的喊著:“那當然拉!我們師尊可是從上古到現在都安然的很呢!要不是看在你阿娘的麵子,才不來你們青丘。”
少年大搖大擺的走到阿爹那裏,拍了拍阿爹的肩膀:“白瑾啊,我在這青丘逛了一圈,你的風流韻事還真是膾炙人口。”
原本還在說笑的少卿神君,板著臉衝少年的喊道:“銀月!”銀發少年懶散的跟在神君的身後不再多言語。
白瑾的臉變得漲紅,用力的拉著婉兒想要甩開的手,三人並排向小狐君的房間走去。少卿把清夕放下,看了眼還是真身小狐君,伸手捏耍起小東西九條雪白的狐尾,像是找到樂趣一般,完全不顧白瑾肉跳的表情,興奮的說道:“銀月啊,你要是就九條尾巴就好了,當真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