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決見月顏興高采烈的吃著冰糖山楂,也不忍拂她的意,想想看來自己方才的決斷還是對的,若是不順著她的意願,月顏定是要與自己更不得親近。
雖然月顏並未表露出對自己的敵意,但是從方進門時,便能感覺到她與自己的疏離,在盡量避免著肢體的接觸,常人家的新婚娘子大病醒來哪個不是訴苦或是撒嬌與丈夫親昵一番?
而既然月顏心中對自己還有芥蒂,又不是什麼隔世的仇人,留著自己身邊守護,不信就捂不熱一個豆蔻的女子的心。
一旁的風靈見月顏吃的歡快,才想起來將軍曾和自己的兄長討教過冰糖山楂,冰糖橘子的做法,那時自己看到兄長這樣的書信還好笑了三日,想著在戰場上淩然殺敵,如猛虎般的大將軍,突然將一池春水的柔情全都傾注在一個女子身上,定是有趣至極,哪日能見得這樣奇女子才好,隻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
貼心的說道:“娘娘吃了這甜食,還想吃什麼?奴婢給您去盛,免得再下地著了涼。”
月顏這時才注意到眼前這個看著和自己年歲差不多大的女子,一襲藍白淡雅女官長裙,墨發被束在官帽中,清雅靈秀麵龐,正對自己淡然笑著。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喚風靈。”月顏一愣,難怪這樣心細早就聽說風影哥哥有個妹妹喚風靈,方才西顧又交代是風靈照顧自己,在這陌生的地方多了一相熟的自然是欣喜不少,臉上露出甜甜的笑:“風起靈動,心隨之,看盡繁華三千。好名字。”
風靈溫婉一笑,福身道:“多謝娘娘誇獎,娘娘謬讚了。”
滄西決從新婚到現在第一次見月顏臉上掛笑與人說笑,伸手去撫月顏的臉容笑道:“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月顏扭頭避開西顧的手,低頭道:“風靈,撫我下床,我自己去吃就好,坐在這裏看著那麼多菜,眼花,怪麻煩還是自己吃比較痛快。”
“是,娘娘。”
風靈尋了件披肩,給月顏穿戴好後,正準備扶著月顏下床,西決便擺手道:“你去門外候著,我單獨和你家娘娘待一會。”
風靈看了眼月顏,便低頭退出了屋子,正好自己要通知將軍府姑娘醒了的消息。
月顏見西決故意把風靈支開,冷漠的問道:“皇上有什麼事?”
西決突然覺得這月顏就像是刺蝟,而且是隻對自己撐刺攻擊,沒好氣的說道:“和你吃飯!”
她心中感到西決有些惱怒,瞥了一眼西決輕哼道:“我哪裏敢讓我們滄月國的帝君!來服侍我這鄉野出來的女子呢?別折損了我的壽命。”
西決也輕哼一聲,反嘴道:“到底是在外教養大的女子,一點規矩也沒有。”
月顏聽了這話,更是來了脾氣,氣喘籲籲不客氣的說道:“既然這樣,何必封我為妃?也免的我看到你便覺得活著如此不痛快!”
這次是輪到西決發呆了,他的雙手攥緊又鬆開,死死的盯著月顏,好一會兒,然後他不可置信地問道:“這麼說,你是打心眼兒裏不肯嫁給我了?”
月顏抬眼盯著西決,聲音裏滿是疲憊不堪,這幾日耗費的何止身體還有自己的心神,苦笑卻又堅定的回答道:“對於皇上你,我高攀不起,也不曾想過是你!”
西決突然走上前來,一把捏住月顏的下巴,幾乎凶惡地對她喊道:“高攀不起?高攀不起現在你也攀上了!是你們月家拿著自己族裏的礦業來和我求得婚!不是我強行下旨把你娶來!現在整個滄月國都知道我為你賜號無雙,都知道我是以皇後之禮迎娶的你,你在這裏和我說你不願?”
月顏有些驚訝地看著西決,他的麵容完全扭曲了,眼睛深處有顫抖著的光芒,這個人讓自己徹底激怒了,既然是這樣,那就讓他發自內心的厭惡自己!月顏咬牙吃力的搖頭道:“我就是不想嫁您。”
西決望著月顏吃痛的表情,終於回過神來,將手中力道放鬆不少,可荒唐的感覺卻久久難以揮去,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他自己問著自己?分明知道她本就是不願,還這樣經受不住她親自說出口?在看著月顏眼眸中對自己的不屑,屈辱的之感漫上心頭。
他突然一把抓住月顏的衣領,不再顧及她的身體,他提起她,拖住她,徑直朝著床外甩了去。
如今月顏身體羸弱哪裏吃的了這麼一摔,整個人像是一頁在空中飄落的輕紙,飛落在桌角上,頓時額頭上鮮血直流,趴在地上悶哼一聲,口中又是一股腥甜。
西顧淩然的將自己掛在房中的佩劍扔在月顏身邊,粗魯地將月顏從地上拖拽起來,冷冷說道:“我要的東西,除非是死了才會有機會放過,我不想要的話,就算是他人贈與我的也不稀罕,可既然我打定主意想要了,我就一定要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