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顏沒再理會西顧的態度,媚眼如絲的看著他,嬌笑道:“將軍,你好掃興。”她拿了兩隻杯子放在案上,倒上酒,自己先喝下一杯酒,又將另一杯酒送到唇邊,飲盡了兩杯酒,她又將酒滿上,喝了一杯又一杯。
正準備再倒酒的時候,西顧按住杯口,低聲道:“你不能再喝了,你······”
月顏輕哼一聲道:“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將軍管了?”
“好!我不管你!我喝!”說著西顧便提起酒壺,仰頭喝了起來。
月顏隻覺得酒從胃裏一點一點泛起暖意,反倒讓寒涼的身子有了些溫度。
西顧直勾勾的盯著月顏,目光不受控製的被她牽引著,如同清冷深潭的皎月,鏡花水月,美好卻易碎。
月顏更是無法控製自己的目光,隻是貪戀地一直看著他。酒意泛上來,就想要靠近他,暫時忘卻傷痕累累的心事,隻不過是喝醉了而已,所以西顧攬著自己的腰身時,自己沒有扭捏,所以他摩挲著自己的雙唇時,自己配合的銜住了他的雙唇。
兩人口中充斥著濃濃的酒氣,仰起首,掀眸,朝他莞爾一笑,模樣萬般乖順。
西顧心頭一震,深吻之時卻想到今天月顏和西決離去的身影,生出莫名難以名狀的不悅,眸底湧現羞惱之氣,緩慢開口:“你在皇宮也是這麼和他相處的對不對?”
月顏登時身上的酒勁全都散去,咬唇道:“你到底還是在乎……”
“娘娘當真是好福氣,在皇宮有我皇兄陪著聖寵不斷,在外麵還有我伴在左右,原來你的心可以分成兩半,一半給我一半給他。”西顧靜靜的凝視她,眼中拂動著繾綣的柔情,口中卻說著令人震驚的惡毒話語,執起那隻見手骨冰手,禁不住喟歎,“娘娘,到底是誰更符合你的口味呢?現在我就好好侍奉你。”
“原來酒後吐真言,一點也不假。”再也承受不住的月顏用力將手抽出來,掙脫開他懷抱,冷然的開口道:“將軍,今後我們再無瓜葛。”
她隻覺得渾身上下冰冷而刺痛,最重要的是心中的痛的已經空洞麻木,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衫,還是紅袖的舞衣,便朝著紅袖的屋子走了去,心中氣憤難忍,輕哼道:“這就是自己自輕自賤的結果。”
已經是深夜,紅袖的屋子卻依舊漆黑一片,正準備點燃屋中的油燈,就被人捂了口鼻暈厥了過去。
月顏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在軍中營帳之中,困惑之際走進來的士兵穿著嵐國的軍服,瞬時明白了過來,自己被綁架了,她從容的整理了一遍身上褶皺的衣裙,端坐好對著士兵厲聲問道:“來人啊!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隻見一穿著將軍服製的男子走了進來,眯眼笑道:“滄月國的貴妃娘娘,安好啊。”
月顏凝眉上下打量這一身傲氣的將軍,不屑而又困惑的開口道:“你是在說我麼?我想你們是認錯人了,我不過是滄月國將軍府中的一名舞姬。”
這將軍眸中閃欽佩之色的看著月顏,遇到這種情況還能如此冷靜,能得到滄西決寵愛的妃子到底是與眾不同,饒有興趣的開口道:“娘娘不需要掩蓋什麼,你和滄月國皇帝祭天的時候,我們有探子見過你的容貌。”
月顏心中暗歎,看來是預謀將自己綁來做人質,敞亮的開口道:“既然如此,你們綁我來想要做何事?”
那將軍大笑道:“你我都是聰明人,當然是拿你和滄月國的皇帝做交易,正好也看看娘娘您在滄西決心裏值不值十座城池?還是更多呢?”
月顏挑眉輕哼道:“若是不值呢?”
“若是不值······”那將軍上下打量著月顏,嗤笑道:“讓我們軍中的將士嚐嚐滄月國皇貴妃的滋味,也不是什麼虧本的買賣,而且還是個病嬌的美人兒。”
月顏雙拳緊握,恨不得上前撕碎這將軍的醜惡嘴臉,繞著他走了一圈,眼中透著蔑視,冷然開口道:“你也看出來我身子已經是強弩之末,為了一個快死的妃子,他們會舍了十座城池?還是舍了攻打收複嵐國的機會?”
那將軍倒是一派輕鬆的聳了聳肩,臉上掛著無謂的笑:“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
嵐國現在如此糟糕的狀況,可以說是垂死的掙紮,破城之日逐漸逼近,什麼法子不試試?指不定就瞎貓碰上死耗子呢?
月顏算是看出來了,嵐國現在是徹底豁出去了,真中了那句老話光腳不怕穿鞋的,漫不經心的開口威脅道:“若是我現在就死了呢?你們不就什麼也得不到了?反倒是會招惹滄西決殺伐決斷的收複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