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殘情在楓飛紅(1 / 2)

少卿被這突然傳來充滿怒氣的嗬斥聲,在桑陽懷裏冷不防的瑟縮一下,心中疑惑這寢殿分明被加了結界,再怎麼還能讓白清顧闖進來?猛地的拍腦門,恍然道:“我還沒和白清顧解開結緣契約!”

暖暖春日的空氣中,驀覺的寒意頓生,聞聲望去,一條人影正佇立在院門口,已是良久,在被察覺之後,白清顧不知何時已經快步站到了寢殿窗口,死死的盯著倆人親密擁抱的畫麵,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鬆手?”

又不是嚇大的,他說鬆手就鬆手?桑陽越是聽到這種話,越是將手緊緊的抱住少卿的腰身不放開,挑釁的說道:“呦,這不是青丘的九尾狐君白清顧麼?怎麼不打招呼就闖進別人的神殿了?”

清顧看了眼在少卿,本想著從窗口翻身進屋子,剛向前邁了一步,又停了下來,轉身朝著房門走去,推開那朱紅色的雕花木門,沒想到竟然是滿屋子的桃花樹,一股沁人的芳香直入心肺,卻沒能讓他平複心中的醋意,冷哼道:“我回自己娘子家,還需要打招呼麼?”

少卿看著白清顧的模樣不像是有了以往的記憶,卻口口生生叫著娘子,撥開擋眼遮目的桃花樹枝,歪斜著腦袋,皺眉道:“清顧神君不要隨便侮人名節,你我沒有成親,何來娘子一說?”

窗外新鶯嚦嚦,屋子裏粉色的桃花瓣隨著吹進的情風,落在她素白色的羅袖上,粉粉豔豔綺麗奪目,紅顏香衣,美不勝收,偏偏她心境帶著煩躁不喜,一拂羅袖,花瓣簌簌流於地下。

明明離她那麼近,卻被礙眼的桃花擋住了去路,精致無儔的玉麵帶著蒼白,好像山巔萬年不化的積雪,冷漠間更覺寒意徹骨,白清顧抬手掐決燃火咒,瞬時間大火燃燒起屋子的樹林,將一顆顆的生命旺盛的桃花樹燃燒殆盡,化作紅色的星火飄散,消融,仿佛從未出現過這個屋子中。

他的眼前頓時清明素淨起來,隻是待看清少卿的臉容時,她的眼眸深處透著哀怨卻不做聲響,清顧焦急的辯解道:“你和我有狐族的契約,如同有婚約在身······”

“啪”

少卿快如閃電出現在清顧麵前,手中彙聚著靈力,揚手就是一掌打在了他的臉上,被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語氣中卻清冷的沒有任何情感,說道:“我和你的契約本就是你強迫我所致,如今又在我的地盤胡言亂語,毀壞我楓兮殿的東西,清顧神君你若是再這樣不自重,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強加給她的契約!她並不願意和自己結緣!白清顧臉上被打的刺痛,伸手想要碰觸少卿,她卻向後退了一步,輕巧的避開。

他隻覺得有鋒刀在心口處千絞百斬,這是令他格外痛苦的東西,亦如慢性摧殘性命的咒語,一點一點的消磨他的意誌,知道這一切後跌入了更深更重的落寞,凝視著她,幾乎哽咽的說道:“少卿君上,我歡喜你。”

歡喜?他若是真心歡喜,便不會毀掉這屋子的桃花,荷歌的桃花樹······方才她還在想著待會將這些桃花樹小心的移植在院中,沒想到會被白清顧突然的到來,一把火燒的連木屑都看不到,為了這該死的契約!他竟然會又折返回來!

少卿眼中又多了分厭惡,近乎無奈的嗬嗬幹笑了兩聲,摸著自己的臉容笑道:“清顧神君,你們狐族時不時的就將歡喜,心悅掛在嘴邊,說到底你是被我的臉容迷惑了,當初是這樣,如今也是這樣,我聽著都有些煩悶!請你快些離開此處吧,我的耐心有限!你要是還有點良心,最好將我們之間的契約解開!”

桑陽見白清顧臉上清晰的五道指印,重重的歎了口氣,伸手拉住少卿冰涼的手,坦然的說道:“清顧神君,我東華桑陽對少卿的情誼天地可鑒,不論你是否願意解開契約,我都會守護在她的左右。”

清顧這才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白色皓發披散,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瑰紫色的眼眸閃爍著凜冽的光芒,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身上穿著九色雲霞長袍,本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可當冷硬的線條被方才告白的羞意打破後,整個人充滿了令人瘋狂的魅惑,倆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將雙拳緊緊的握住,生怕自己一個衝動將這裏攪的天翻地覆,不得安寧,悶聲道:“你就是東華桑陽?”

“正是在下。”

“隻剩下魂魄也敢在我麵前這樣囂張。”

少卿瞥了眼桑陽無所畏懼的表情,舊愁難平,眉心又添一段新愁,到處添亂,如今要給桑陽複生,萬一他的魂魄有個什麼閃失,事情就麻煩起來,急忙將桑陽護到身後,對著白清顧怒言道:“鬧夠了沒有!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今日若是犯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