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 青凝鸞鳥悲泣寥(1 / 2)

正逢此時,白清顧和薑南珍也趕來,他沒有急著去看爬伏在地上昏睡的妖月,先是注意到少卿蹲在不遠處的地方,快步跑了過去,扶住少卿的肩膀,焦急的詢問道:“少卿,你可還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待他看清少卿手中的青色晶片,一把將她手中收集的東西拍落在地,厲聲道:“你拿這種邪祟的東西做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銀月也跟著拾起地上的一片青色碎片,舉在日光下細致的觀看起來,碎片如青色的琉璃,裏麵卻蘊含著如玉石般的軟絮,閃著迷幻的青乳白的光芒,憑著對寶物天性的感應,不禁感歎道:“真美。”

白清顧見銀月臉上已經出現了癡迷入神的表情,急忙將碎片奪到手中,肅穆的問道:“銀月神君!你可知這是什麼?”

銀月看著清顧手中美輪美奐的碎片,神情呆滯又癡迷的搖了搖頭,不受控製的幾欲伸手再次搶來,哪怕再聞聞也覺得美好。

清顧輕巧的避開銀月攻來的招式,隨風遊走,淡然的解釋道:“這碎片出自象征和平吉祥的鸞鳥身上,鸞鳥的雙目可看到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所以凡間才會流傳有鸞鳥飛過的地方,幸福吉祥的日子很快就要來到,若是把這收藏世間最美好事物的雙目剜下······”

銀月終於在最後停下動作,滯在半空中的手緩緩的收回,凝眉低頭,難過的說道:“這對沒有了雙目的鸞鳥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打擊。難道這是鸞鳥雙目製成的法器?”

少卿在他們談話期間,將白清顧丟棄的碎片再次拾起,歸攏在袖中,腦中閃現著當年嬌豔如金陽的鸞鳥,黑洞洞的雙目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羽翼上沾染著刺目的鮮紅色的血跡,金色與紅色交織成慘不忍睹的淒美畫麵。

九十九隻鸞鳥仰天悲鳴,哀叫不絕於耳,三天三夜,直至嗓音撕破,喉嚨裏再也發不出聲響,絕望的用盡身上最後的氣力咳血鳴泣,它們用最後的尊嚴捍衛那絢美雙目的真諦,將所有的怨恨詛咒傾注在被剜去的雙目上,詛咒最後持有這份美麗的人即便擁有了一切也不會得到幸福,詛咒塵世間可悲的貪欲······

她抬眼看了下白清顧,走到他身邊將最後的碎片討要來,對著神情哀痛的銀月說道:“這法器就是用鸞鳥雙目青凝珠製成,裏麵關著的正是鸞鳥臨死前詛咒怨恨的貪欲,如今法器被毀,隻有重新修複法器,才能重新鎖住妖月身上的貪欲。”

銀月望著神情淡然的少卿,緊緊的攥住她的手腕,清澈的金色雙眸中閃過一絲痛意,問道:“吳少卿,告訴我,這法器······不是你做的對不對?告訴我。”

少卿一怔,仿佛嚴冬裏的堅冰在烈日下有了一絲融化的痕跡,腦中再次響起的悲鳴,令她恍恍惚惚的回過神,用力甩開銀月的手,訓話道:“婦人之仁,你怎麼也是活了八萬年的神君,難不成連生死輪回都未能參透?這不過是製造法器的必要犧牲,若是沒有這法器,你可知有多少人會像妖月這樣被貪欲控製,淪為欲望的工具?”

銀月瞬時間明白過來少卿話裏的意思,連連搖頭,眼前的師尊,美的令人沉醉,癡迷,這一身戰袍曾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可是這身戰袍卻如此沉重。

又瞥到少卿肩頭上小巧的烈火鳳鳥正抖動腦袋,歡快的望著他。

銀月從寬袖裏取出畫軸,將其拓在少卿的肩膀上,本是似攢動的小火苗的烈火鳳鳥,瞬時間停歇如畫變成了畫軸上惟妙惟肖的生靈,歸攏好一切後,才指著她反駁道:“吳少卿!你別給我講這些狗屁的大道理!你是神君!你的悲憫之心呢?你的良知呢?為了一個法器,你殺了多少鸞鳥才能做出如此精致的法器!”

少卿見銀月的此番舉動,分明就是怕她惱羞成怒把氣撒在他的烈火鳳鳥身上,心中一股子惡心,理直氣壯的喊道:“九十九隻!再和你說一遍,你要是看不慣我的做事風格,大可以滾出楓兮殿,回去找你長眠的父君龍神空輝去!老子就是這麻木不仁的德行!就是這麼混世的魔神!不是善神!”

銀月最聽不慣少卿開口閉口就是趕他回龍神那裏的話,也跟著叫囂道:“走!我現在就走!鸞鳥這種心地純善似鮫人一般的生靈,如何招惹你了?要讓你趕盡殺絕?!難怪如今再看神界鸞鳥成了稀缺的物種,竟然是你一手造成的結果!饕餮的牙齒最為鋒利,要不然你也把我殺了做法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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