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爸媽撐腰,許美美更加得意地望著蘇沙沙,盛氣淩人道:“怎麼樣?你被嚇傻了吧?看你這副傻逼樣,別說去歐美買一家公司了,恐怕你出一輩子苦力,都出不了國門吧?”
“苦力”兩個字,立刻擢中了蘇沙沙的疼處,她不由想仍然在出苦力的父母,便頭腦一懵,氣極敗壞道:“我雖然窮,但是,我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賺的;你雖然富,但是,你花的每一分錢,都……”
她剛說到這裏,許家母女甚至許以洪的臉色,陡然一變!
李長治連忙打斷她的話,怒喝道:“沙沙,你瘋了!”
蘇沙沙隻好把湧到嘴邊的話,又強行咽了回去!
室內的空氣,象要被凝住了一般!
於淑芬連忙打著圓場,對許美美母親說:“玉娟呀,看你說的,這事怎麼能怪美美呢,是我這個外甥女,太不懂事了!”
蘇沙沙忽然想到,這個所謂的玉娟,全名叫柳玉娟,是g市安監局的一位職位頗高的負責人,經常出席一些政府重要會議。
她剛想到這裏,忽然看到,於淑芬不屑地掃了她一眼,厲聲道,“沙沙,還不快給美美道歉!”
蘇沙沙隻感覺頭腦“嗡”地一聲,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要她道歉?有沒有搞錯!她張了張嘴,剛想反駁,卻看到李長治正求救地望著她,並不停地向她使眼色。
她暗暗在心裏歎了口氣,為了這個男人,為了肚裏的孩子,隻好強忍著內心熊熊燃燒的怒火,一字一頓道:“對不起!”
許美美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故作大度道:“沒關係,這也怨不得你。一個小白領,沒見過什麼世麵,也是正常的。”又轉身對李長治,“是不是啊,長治哥?”
李長治臉色,立刻一陣青一陣紅,訕笑道:“那是、那是。”
室內的氣氛,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下。
蘇沙沙卻委曲地紅了眼圈,有那麼一刻,她想要站起身來,大聲揭露真相;亦或是憤怒地衝出房門,離這些人遠遠的。但是理智告訴她,倘若此時憤然離開,便再也別想回來了。那麼,她的愛情、她的孩子,都將永遠地離她遠去!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她強忍著滿腔屈辱和怒火,挺直了脊梁,用僵硬的笑容,來掩蓋所有的傷痕、自卑與憤怒,聽他們高談闊論!
但是嫉妒,卻象毒蛇一般,無時無刻,不在噬咬著蘇沙沙的心靈!同時,她沮喪地想,美麗有什麼用?聰明有什麼用?單純有什麼用?善良有什麼用?未婚先孕有什麼用?人家是市長的女兒,從成為受**精卵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比她驕傲!
想到這裏,蘇沙沙又偷眼看了看許美美,發現對方身上那件白色的連衣裙,真不愧是限量版,裁剪多麼得體、做工多麼考究!如果不能嫁給李長治,她蘇沙沙一輩子都別想穿到這樣的衣服!
在這個暮秋的下午,巨大的反差,永遠定格在她的生命裏,讓她對自己多年所受的所有教育,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她清楚地意識到,李家這次所謂約見她談論婚事,分明是早有預謀的陷阱,卻心甘情願地跳下去,簡直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