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你老弟的錢！”
“我老弟的錢？欠你們什麼錢了？”王一凡說著正了正夾克衫。
“他跟我們借錢買手機，一直沒還，打電話也不接。”黃毛說著，給另一個同伴遞眼色。那同伴便從褲兜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將手機放到王一凡眼前。
照片裏是一個文質彬彬的男生手持著一張欠條，寫著叉叉向叉叉借叉叉元買手機，叉叉日前歸還。王一凡拿過手機仔細看，照片裏的人正是弟弟王非凡，欠條落款簽字也是來自弟弟的筆跡。
這小子，居然和小流氓借錢買手機？
王一凡沉默了會兒道：“欠你們多少錢？”
“欠條上有寫，一共1500。”黃毛沒料到王一凡居然這麼幹脆，詫異地說道。
王一凡從夾克衫掏出錢包，翻來翻去，算上零錢一共529塊錢，全部遞給了黃毛，“我現在隻有這些，等我這個月開工資了再還剩下的。”
看到如此配合，黃毛不禁點點頭，接過了王一凡手裏的鈔票。
“你得寫個收條給我！”王一凡突然說，“還有，以後不要找我弟弟麻煩。”
“沒問題！”
本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誰知，推著電動車沒走多遠，王一凡就聽到身後小流氓裏有人挖苦說：“沒錢就別買手機，窮逼裝什麼啊。”
聽到這話，王一凡立刻血往上撞，撇下電動車，掄起拳頭就向那三個小流氓奔去。
士可殺不可辱。
老舊居民樓頂層，一家三口正在享受夜晚的安靜，中年男人躺在床頭看著報紙，床邊的水泥地麵上放著一副拐杖。
飯桌上，中年婦女正拿著筷子，給一個書生氣的男生碗裏夾雞腿。
“多吃點，一天補這麼多課，一定要多吃肉補補身體。”中年婦女看著男生大口吃著雞肉，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門外傳來急切的鑰匙開鎖聲。聽到聲音，中年婦女立刻站起身，責備地自言自語，“這麼晚了才回家！”
“等等！我給你開門！”
中年婦女來到門前，正要扭動鎖頭，門開了。隻見全身髒兮兮的王一凡，遮著半邊臉站在門口。
“這是咋啦？一凡！”中年婦女臉色焦慮，連忙伸手拿開王一凡遮臉的手，發現王一凡眼眶上有著很大一塊淤青。
“王非凡！”王一凡沒有理會媽媽，而是徑直走到餐桌前，一把提起了王一凡的衣領。
“幹嘛啊？哥！”吃驚地王非凡放下飯碗，立刻抓住了王一凡的手腕。
王一凡本來不打算當麵說的，但是看到正在啃雞腿的王非凡，不知怎地，瞬間火冒三丈。
“媽！他在外麵跟小流氓借錢買手機！”王一凡強忍著怒氣，對身後的婦女說道。
不過媽媽似乎並不在意王一凡的話，而是趕緊上前拉架。
王非凡是個孬種，但在爸媽麵前一點也不害怕自己的哥哥。兩人爭吵著便扭打在一起。
“小子你行啊！爸不舍得看病，省錢給你交補課費。你他媽在外麵跟人借錢買手機！”王一凡大吼著，舉起手就要給弟弟一個耳光。
“班裏人人都有新款手機，我的山寨機都用3年了。”王非凡也毫不示弱。
“夠了！”
一家之主的老爸終於開了口。
“一凡！二下半年就要高考了！你能不能不要鬧事啊？”中年男人咳嗽著從床上坐起身。
聽到爸爸的話，王一凡鬆開了手。他不在說話，而是拿起餐桌上的空飯碗，盛了一碗白飯，然後從湯碗裏又盛了幾勺雞湯澆在飯上，之後便拿著飯碗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向自己的房間。
“我還沒吃呢！”嘭的一聲，王一凡關上了房門。
躺在床上，王一凡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流出了液體。這多半是眼眶被打造成的吧，王一凡在心裏安慰著。
王一凡你怎麼這麼虛偽？明明自己很想繼續上學，為什麼要對親戚朋友撒謊說自己不是上學的料呢？
想著想著王一凡合上了雙眼，今天打架耗費了太多的體力，他現在很累。
在王一凡進入了夢鄉前，不知為何，王一凡忽然想起，今天那個醉鬼大叔對自己說的話。
“小子！你不是凡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