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禿禿的樹枝,在呼嘯的北風中不斷地搖曳著。冬日清晨的陽光,透過那搖晃的樹影,透亮亮地照在軍區幹休所三樓的一扇窗戶上。
江小笛緊緊閉著眼睛,舒服地在灑滿陽光的床上假寐。明媚的朝陽透過淺粉色碎花紗簾,將這間裝飾精致的小屋照的光潔明亮。
已經都早晨八點多了,習慣每天早早起床上班的她,其實早就睡不著了,卻因為難得的休息日,依舊賴著不肯起床。
“小懶貓,還不起來?”江小笛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姬華琳一臉寵溺地看著那個把頭紮進粉色格子棉被中,隻露出一縷烏黑秀發的女兒,快步走到了床邊。
“快起來,早飯都涼了!”熟練地掀開了小女兒緊緊抓著的被子,姬華琳隨即轉身,又把窗簾完全打開。
“老媽——!”江小笛翻了個身,把柔軟的枕頭蓋在後腦勺上,悶悶的聲音從枕頭下傳來:“人家好不容易休假,就讓我體會下睡懶覺的滋味嘛!”
“剛才二柱子可來電話了,他九點多就到咱家!”姬華琳一想起這個老王家的二小子,一陣糾結的感情湧了上了。
二柱子是王保國的小名,這小子從小就盯上的她這寶貝疙瘩。那一雙狼眼珠子,整天黏在江小笛身上,看得姬華琳是又高興又懊惱。
她一方麵是欣賞著那韌勁十足的小子,隻因為小女兒一句兒時的戲言,真的就考上了某軍醫大學,成了同江父一樣的軍醫;另一方麵是惱恨著那不娶到江小笛誓不罷休的臭小子,居然敢跟她搶女兒!這個老來女,她還沒養夠呢,怎麼舍得早早地將她嫁人?
“保國哥哥要過來嗎?”江小笛聽清了老媽的話,忙不迭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了姬華琳。
果然,女大不中留嘍!姬華琳微微撇撇嘴,不滿地說道:“這一早晨我催了你多少次,還沒有二柱子一個電話管用!你這小白眼狼!”
江小笛擁著被子,眼睛滴溜溜地跟著老媽的身影,看她從櫥櫃中拿出一套棉絨的保暖家居服,嘟著嘴說道:“保國哥哥是客人嘛,他到咱家,我總不能還懶著吧?”
“你還知道懶啊!”把衣服放在女兒的床頭,姬華琳用食指點著江小笛的額頭,笑罵道:“還不趕緊起床?過會兒你哥哥嫂子都到了!”
“哦!”江小笛匆忙起身,脫下了印著卡通小豬圖案的睡衣,換上了老媽給自己拿出的家居服。
姬華琳看著女兒露在空氣中,年輕姣好的身材,心疼得大呼小叫道:“死丫頭,快別凍著嘍!”說完,還轉頭看看窗外。
順著母親的視線,江小笛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房間的窗簾已經完全被老媽拉開了!幸虧窗外是警衛班平時訓練的小操場,現在空蕩蕩地空無一物。
饒是知道並沒有人能夠看到自己的房間,她也是有些羞赧地瞪了一眼老媽,飛快地將衣服的扣子扣好。
見江小笛完全穿戴整齊,姬華琳立刻將這個房間的門窗打開,一邊指揮著小女兒把被子抱到陽台上晾曬,一邊麻利地整理著床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