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強大到不可一世,仿佛遇到任何困難都能迎刃而解的簡遲樾,此刻脆弱的好像一碰就會碎掉。
懷擎印象裏的簡遲樾,不是這樣的。
簡遲樾這人,喜怒不掛在臉上,平時看起來沒有人氣,沒有煙火,遇到困難也從從容不迫。
剛回國接管簡氏時,董事股東都不把他當回事,那段時間明明也很暗淡,卻從未見他如現在這般。
懷擎以為像簡總這樣的人,沒什麼感情,隻知道工作,現在才知道,他也會困於小情小愛。
簡遲樾攤攤手,“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懷擎張了張嘴,“那您有事叫我。”
說完,他退出去了。
打工人真辛苦,這個點還不能回家休息,唉,誰讓他家總裁失戀了呢,那就陪他一會兒吧。
簡遲樾關掉了辦公室內的燈,隻留了一盞書桌的燈。
視線停在落地窗外。
窗外一片漆黑,看不見風景。
他托著腮,眼睛越來越紅,最後還是沒忍住哭了。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明明,她應該是會屬於他的吧?
如果他在她的上一世,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不去氣她,不去做那些讓她無法釋懷的事,他們之間會不會……會不會……有結果?
回國後,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也隻有不打擾。
可他很想她。
她是那樣好的一個姑娘。
商臨也很好。
他們在一起皆大歡喜。
可是,他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
簡遲樾忽然想到了很久遠的事。
那是夢裏發生的。
阮煙還在高中時期的時候,住在他隔壁,陪他一起吃飯,一起聊天,還會陪他打遊戲。
她遊戲技術菜的摳腳,還不肯認輸,非要證明給他看。
他也有情緒不穩定的時候,比如看見人家一家三口在餐廳裏快樂的吃飯,他都會觸景生情,難受的找人喝酒。
幾次喝的酩酊大醉回家。
阮煙都會照顧他,明明第二天她也要上課。
也許對阮煙來說,她隻是在照顧一個朋友。
但她不知道那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無數次開燈,無人陪伴的黑夜裏,像陷入一團迷霧,找不到出口,但阮煙提著燈出現了,帶他找到了出口。
她很好,喂他喝醒酒湯,也不嫌棄他吐的到處都是。
雖然簡遲樾知道,那是因為她寄人籬下,感激他,讓她有了個住的舒適的地方,讓她母親沒有那麼累。
就當是她帶有目的的討好他吧。
他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他還是在這場博弈裏率先動心了。
他會把唯一的偏愛和例外都給她。
其他女生打遊戲菜,他會罵的別人哭,她打遊戲菜,他會掐了煙耐心的教她,明明技術辣眼睛,他依舊會昧著良心誇讚。
有時候他們的相處像朋友。
比如他扯她頭發的時候,她也會報複回來,用力抓他頭發。
他單方麵挨她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越來越不愛去外麵玩,不愛找那一堆狐朋狗友。
每天就在家裏安安靜靜的等阮煙回來。
阮煙這人也無趣,回家就是寫作業,簡遲樾會在她房間裏,不吵不鬧的看漫畫書。
她明明就不高興他在旁邊待著,可還得忍著。
每次氣的像河豚的樣子。
簡遲樾都覺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