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狐位比真龍真鳳, 宰掉之後自然全身都是寶。

說起做爐鼎, 靈狐跟天狐就沒法兒比了:因為靈狐對伴侶無比忠誠,可以忍受伴侶的各種折磨,可如果不是為了愛人, 那麼靈狐就會特別剛烈,寧死不屈。

所以天狐能養,但靈狐隻能純天然地自由成長。

莊衍之端著兩杯茶走了過來,遞給傅醴一杯,輕聲解釋道, “我媽再愛靜修也還有一二好友, 三五仇敵的。隻是我和我爸都在凡間, 不管是好友還是仇敵都輕易伸不了手。”

金丹大圓滿能在凡間自如生活,因為各個凡間大國的鎮國級別高手大多都是這個境界。

金丹往上想在凡間停留可就有時間限製了:境界越高, 停留時間越短,超期不走,長尾就會出手。

除非你是來凡間煉心, 要在跟長尾簽訂一大堆條約,接受一大堆限製之後, 才能久居。

如果傅醴不出手, 以元嬰期為首的這幫人最多也就能在凡間停留一天。

在無法大幅度瞬移的凡間, 一天時間其實也幹不了啥:長尾之所以要留下這麼個口子, 純是要給修真界在凡間收取徒弟行個方便。

順帶一提,當初要不是大師兄殺得夠快,傅醴救人也夠快, 過不多久,就會有鎮國級別的高手前來查看。

不過對當時還是狐狸形態的大師兄而言,肯定是禍福難料。

等大師兄的魂片蘇醒,就知道這輩子他原本的結局是個啥了……傅醴倒不心急。

接過大師兄遞來的茶,她喝了一口,就對依舊捧著牛肉麵盆子的成律小哥道,“既然你們比較熟,就你來問吧。快一點,一會兒要帶孩子們出去玩。”

成律現在是傅醴的助理兼保鏢,傅醴和莊衍之兩口子帶孩子出去玩,他肯定要負責“保駕護航”的。

傅醴起身拉走大師兄的時候,順手又在那位魔道大佬的孫子下巴上捏了一下,“乖一點哈。你爺爺也是為了討好他背後的大佬,卻犯不著賠上你們這一係所有人的小命。”

再怎麼嘴硬,這小夥子本質上還是個識時務的魔修。

所以傅醴和大師兄在露台喝完一杯茶,稍微搓了會兒雙胞胎兒子,成律就已經收集好了口供,並恭恭敬敬地遞了上來。

金片交上來,他就識趣地告退了。

顯然魔道大佬給他自己預備了一條後路,不然他築基期的孫兒為何知曉全部,包括若幹~隱~情在內?

傅醴隨意掃了幾眼,就把這承載了許多信息的金片交給了大師兄。

“原來是他。”幕後黑手叫裴雋,是位名聲赫赫的合體期後期大魔修,要是沒歸來,傅醴的確剛不過他,“他壽數快到了,想來是知道自己扛不過天劫,又不想死,就得另辟蹊徑。”

莊衍之現在隻有築基期,查看金片上的信息比較慢,片刻後他才回答道,“裴雋是我媽曾經的一位追求者。”

傅醴摟住大師兄的腰,“我猜啊,他想抓住你,用曾經那點情分來感化你一下,把你養肥一點,最後再奪舍你。隻要知道靈狐,就必然知道靈狐的天賦水平。”

莊衍之放下金片,看了看已經察覺父親情緒不對而心中越發不安的兩個兒子,“我還是給你添麻煩了。”說著他就抱住了傅醴。

唔,主動投懷送抱的大師兄好可愛……滿心愧疚想要單獨一個人去麵對不幸命運的大師兄……棒歸棒,但傅醴可真舍不得看他這樣自我煎熬。

傅醴吃過許多苦也受過許多委屈,而她變強的最大動力就是掌握自己的命運以及不用再委屈,不僅僅是自己不委屈,自己在意的人也不用委屈。

傅醴回抱住大師兄,伸出隻手狠狠抓了把大師兄的卷毛,“怎麼?你想拋下我們母子,找裴雋主動‘獻身’去嗎?”

被戳中心事,莊衍之臉紅了一下,無需天道誓言,靈狐對伴侶都幾乎無法撒謊,他們可以選擇不說,但欺騙就是不行,善意的都不行,“我……還是會~抗~爭~一下的。我媽她是飛升,不是隕落,總會有人念個香火情的……不然到時候在仙界相逢,怎麼麵對我媽啊。”

這倒是實話。不過裴雋眼見壽數將至必然越發癲狂,縱然是同階大能他都未必會顧忌。

莊衍之又低頭親了親傅醴的額頭,平和道,“我知道你也是合體期……但是如果咱們兩個都過去跟他硬剛,咱們的孩子誰來照看?你知道我爸,有個仙人老婆尚且是個凡人,天賦是真的可怕,這方麵實在指望不上。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不用管我。”

當年魔種引動,大師兄也說到時候不用管他。可是她當年就管了,還管到了底呢。

不過在靈界那會兒她還不是大佬,在一眾各懷心思的正道大佬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也是如履薄冰,驚心動魄著才挺過來的,不像現在,魔道第一大修士又如何,分分鍾花樣滅給你們看。

隻不過現在正道魔道實力相仿,要除去一個頂級大魔修就得再扶持一個,不然長尾怕是要囉嗦個不停喲。

傅醴靠在大師兄胸前,“你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很強的……不比你媽差。”說著她抬手便糊在了大師兄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