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導能影響哨兵的情緒和心態,在哨兵開放身心的前提下,但輕而易舉地影響哨兵的觀感,禮禮這一手也是上官昀生平僅見。
想到這裏他更震驚了,以前他怎麼沒想到這一環?顯然又是禮禮剛剛解開了一點暗示!
傅醴笑了,起身一指頭輕戳在上官昀的眉心,“現在相信我的本事了嗎,表哥?”
上官昀也是常年堅守在第一線終於到了崩潰邊緣,才回到首都星休養,同時以皇子身份處理部分皇室事務。
哨兵的精神力再爛,都有內視的能力。上官昀每天都沒監視自己的精神力以及精神核心的恢複情況:在出門前,他那大章魚似的精神核心還軟趴趴的團成個球,觸須更是跟麻花辮一樣彼此糾纏,扯都扯不開。
這還是他吃過小點心,已經大幅好轉的狀態。最嚴重的時候他的精神核心與觸須黏纏在一起,完全不分彼此——這個狀態的他已經瘋了,毫無理智地破壞與攻擊他所能攻擊的一切。
被禮禮摸了一把,他那隻大章魚就跟磕了興奮劑一下立時起身,漂浮在他識海的中心,觸須根根分明,隨意擺動,就掀起陣陣波紋,甚至波紋中閃爍著星光。
這簡直是他這一生最好的精神狀態!
上官昀激動地一把抓住傅醴的手,“這……是一勞永逸?!”
傅醴笑了,“美得你,怎麼可能?我出手治療效果最好,不過因為我精力沒那麼多,才做出點心來讓哨兵們雨露均沾啊。”
上官昀一本正經道:“謝主隆恩。” 在星際時代,連皇子都不會把皇權當回事兒。和絕大多數人一樣,他們更看重實力。
沈焱都聽笑了。
話說這個位麵天賦點和技能書都點歪了,隻要精神和~肉~體~不匹配,哨兵癲狂和向導早夭都會始終存在。
真正的解決之道是拿出一套沒有負麵效果的功法,讓哨兵和向導經過修煉逐漸抹平精神與~肉~體的差距。
功法當然是現成的,但可惜的是無論哨兵還是向導,他們的精神與**差距太大,沒有滿足修煉這套功法的基本要求,所以傅醴還是苦哈哈地為哨兵整出個平複心緒點心,再為向導弄出個提振狀態的飲料,讓哨兵和向導達到要求,再推廣她的功法。
她的功法已經得到了赤焰的認可——功法這類可能完全改變一個世界格局的東西,必須先給世界意誌過目,不然可能遭不住……
人吃太猛會撐死,世界意誌也一樣。
傅醴此時起身,“表哥你不是問我怎麼知道是蟲子發出的致病輻射嗎?因為我網購到了它的屍體。蟲肉小燉肉,吃嗎?”
因為交情足夠,拿給他的零食招待客人,沈焱並不至於舍不得。他趕在傅醴前麵紮進廚房,盛了一盆小燉肉出來,附帶一大鍋米飯。
傅醴意思意思地吃了一碗小燉肉蓋澆飯,畢竟肚裏還有一張嘴呢。之後她就擼著大狐狸,笑看沈焱與上官昀哥倆進行光盤行動。
沈焱自從回到老婆身邊,一直讓老婆的神效極致美味的飯菜點心滋潤,現在比較繃得住,隻是吃完擦嘴,就向禮禮討巧賣萌。
上官昀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皇子,掃清眼前食物後默默回味了一下:不提因為身心都因為美食得到撫慰從而心情極好,他識海的那隻大章魚此時能攪動起更多帶著星光的波紋,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暗傷舊傷居然有逐漸恢複的趨勢。不僅如此,他似乎找回了久違的……即將進階的感覺……
上官昀不負“眾”望,其實就是傅醴和沈焱小兩口的期待,再一次目瞪口呆。
傅醴看了看時間,“我們夫妻倆要去爸媽那邊了,你想好了沒有?”
上官昀因為激動而有點破音,“禮禮,”他還搓了搓手,“能幫我爸媽看一看嗎?”
皇室能從蟲族之前隻是個吉祥物到現在深受民眾愛戴,就是靠每一代的帝國皇帝皇子公主幾乎都會親上戰場守護自己的家國。
時至今日,皇室成員戰死人數早就上了萬,一個墓園都埋不下。想想現在人口出生率,大多數夫妻隻會孕育撫養兩到三個孩子,就知道皇室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而帝後現在常年居住在首都星,正是陛下受傷頗重,已經不適合再上戰場。而皇後為了安撫丈夫,能累到時常住院……絕大多數人都知道,陛下恐怕快要到大限了。
然而陛下不過一百五十歲,在普通百姓都能活到三百歲的星際時代,在這個年紀去世絕對是英年早逝。
表哥果然為他老爸求救了,傅醴掃了眼丈夫沈焱,“咱們麻利兒的,看過兩位陛下順路去爸爸媽媽那裏吃飯?”
沈焱點點頭,“都聽你的。”
皇帝陛下可是沈焱的親姨夫。
沈焱覺得如果時機對頭禮禮又有把握,一定會想辦法治愈皇帝,無需他主動提起:禮禮不僅對他好,對他的家人也很好。
所以他隻是對著傅醴笑。
上官昀則對著通訊器興衝衝地報喜。
十分鍾後,皇後派來的懸浮車隊已經停到了家門口。
上官昀輕咳一聲,“我媽一直都很著緊我爸,”他對著傅醴真誠道,“我媽剛才還說你懷著孩子,本來不好意思讓你這個時候出手的。”
傅醴擺了擺手,“早治早了。當然,”她又揪了揪沈焱的劉海,“我是先拿老公試試手,覺得還行,才敢攬陛下的活兒。”
沈焱和上官昀齊齊點頭:他倆也這麼覺得。
特地過來接人的是陛下的秘書官,內務副總管,近衛隊副隊長,外加侍衛若幹。
穿著一身幾乎長在身上的製服的俊男美女,傅醴隻看一眼都覺得很養眼。沈焱扶著她的胳膊,就跟小李子攙著老佛爺似的,把她領進了懸浮車。
到了宮中,上官昀更是親自領路。從家裏出來到見到帝後夫婦,總共耗時半小時。
皇帝陛下,傅醴跟沈焱結婚前就被陛下主動要求稱呼“姨夫”,狀態的確不好;而皇後這位舉國聞名的大美人眉宇間總是抹不去憂愁。
寒暄過兩句,傅醴就見便宜姨夫雙眼發紅,這是即將發作的預兆。她連忙上前,一指頭戳在姨夫的眉心,同時吩咐沈焱,“請姨媽把我特製的點心給姨夫喂下去。”
這是專為皇帝量身打造的加料版點心,多加了一絲精神力——對待不用最強勁鎮靜藥要壓製情緒的皇帝,她那個一片就能讓因精神不穩而不得不退伍的老兵回歸的點心……就不太夠看了。
給丈夫治病,皇後就不太溫柔了。
陛下被連著狂塞三片點心,臉頰和喉嚨都被皇後捏出了深紅色的指印,他雙眼含淚,雙肩顫抖個不停。
眾人齊齊最好準備,尤其是沈焱打算出手製住皇帝的時候,皇帝忽然眨了眨眼,“媳婦你越來越粗暴了。”
傅醴慢悠悠地收回手指,自顧自地坐了回去,還扯著也有點懵逼的丈夫問,“咱們是不是該撤了啊?”
沈焱晃了晃一頭卷毛,才小聲問,“三塊就夠?”
“明天再吃三塊,我估計就差不多了。”傅醴特地給表哥發了條嚴謹且細致的醫囑,之後拉著沈焱就跑了。
帝後二人都淚光盈盈地深情互望,親兒子上官昀都被嫌礙眼,傅醴覺得他們兩口子還是趕緊告退,到公公婆婆家蹭飯吧。
傅醴的公婆一得到兒媳婦懷孕,兒子再不敢提離婚的消息,就從邊境緊趕慢趕,幾乎是一路狂奔遇到空間折疊點就往裏鑽著……回到了首都星。夫妻倆剛剛修整一下:就是好好吃點東西,洗個澡換身衣服,就聽說兒子兒媳婦入宮給皇帝出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