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世處傳說(二)(1 / 3)

正文 第二章 世處傳說(二)

天已微亮,晨光影月,明暗相交,荒野幽僻,山路崎嶇,又茅屋簡陋,窗門幾淨,各物齊整,錯落有序,男才女貌,男搭女合,娓娓而動,好不盛情,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奈何!

人常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chai烈火,怎能抑製。然楊延嗣與小蓮一夜獨處卻偏是如此。也非小蓮沒用色相引誘,隻因楊延嗣一心回味著白荷的一舉一動,他如何有心思去注意小蓮的言行。白荷走的時候既悲憤又惱怒,他惱自己為什麼偏偏是一個天界的大神。一出生便飲著天地間的靈聖之物,汲天地之精華,她隻用了一百年的時光便得道成仙,成了王母麵前的一位得力的助手。曾經她以仙人自居,曾經他以仙人自傲,但是從那一刻起她不再那麼想了。他覺得仙人是最無助的東西。凡人做不了的事可以求助神仙,而神仙一旦有難卻沒有人給以援手。她走時潑灑下了許多能量,楊延嗣和小蓮感胸口一陣疼痛全都虛軟了,一點力氣也沒有。直到一個時辰過後兩個人相互扶持著才離開了那林子。小蓮把楊延嗣領到她的小茅草屋,本來她想以色引誘,可是無論怎樣施招對他始終一點作用也沒有。他不同那些很愚的人類。她看楊延嗣呆呆的出神便問:“你在想什麼?”楊延嗣也算是受了她的恩情吧。也不隱瞞隻道:“不知道她去了哪?她一個女孩子,該不會出事吧?”小蓮氣憤不過,其實他此時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在白荷的體內有著一種既強大又正義的力量。小蓮明白那便是神仙的法力。但她還不想讓楊延嗣知道。隻是氣憤憤的道:“他剛才要殺你,你還想著她作甚?”楊延嗣搖搖頭道:“不,她沒有想殺我。”小蓮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難道自己身前的這漢子是個傻子嗎?但看他麵色一點玩笑的意思也沒有,而且從他的身上透出一股很自然的威嚴之氣來。隻道:“你說什麼?”

楊延嗣兩眼無神的道:“她沒有想殺我。她一直都沒有想殺我。我相信她要殺我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他或許是受了大宋朝庭的命令才來殺我的,但是他並沒有下得去手,我想她是愛我的。”小蓮聽他說出了這個愛字,不自禁的心裏便產生出來一股濃濃的醋意,道:“愛你還要殺你嗎?我卻沒見過這樣愛人的人。你一夜沒睡為什麼不躺下歇一會兒呢?”莫說楊延嗣一夜沒睡,便是三天三夜不合眼,他也絕對不會感覺出來絲毫的困意。他就像是一隻猛虎,沒事的時候懶洋洋的顯得很疲憊,一旦有事他的精力卻可以強過任何人。此時他的思緒萬千豈能睡得安穩。狐狸精看不穿他的心思,也許這是她唯一看不穿心思的男子。狐狸精有著一種神奇的魔力,如果她看上一樣東西而她又得不到那樣東西,她會很殘忍的把那樣東西毀掉。她自知不是楊延嗣的對手,當然不能跟他硬拚。如果他能見色起意,那自是狐狸精求之不得的。隻是他的淫招施展開來也要挑選一個最佳的時機。現在楊延嗣一顆心裏隻想著白荷心裏哪還容得下其它東西。

心裏正在籌謀計策卻見那男人已經這個小茅草屋走了過來。那男人倒也大膽起來了,他不敲門直衝衝的進來,他一進門愣住了。心想:“她昨夜趕我出去,難不成是會這漢子去了嗎?”然而這樣的話他並沒有出口。呆呆的站在那裏問:“他是誰?”語氣中大有喝問的聲調。

這點小事對於小蓮來說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回事。她笑了笑道:“我的事自然是我自己處理,不用你管。”她這一嗔一怒便是最有力的回擊了。她既不說有關也不說無關,隻要是被他美色迷住的漢子沒一個能逃脫得了她的掌心的。男人本來對她言聽計從,這次略顯怒意亦是對她愛之所至。現下聽了她的話如何再能與他執拗,隻道:“小蓮,是我錯了。你別怪我,好嗎?”說著便走近了小蓮輕輕的撫著小蓮的肩膀。小蓮沒有躲避隻因他想讓楊延嗣以為自己也是國色香並不比那個白荷差多少,隻要楊延嗣略有不喜,自己計策便已成了一半。豈想楊延嗣隻是笑了笑,一句話不說便往門外走去。他實是不想自己攪了兩人的甜言蜜語。

楊延嗣走後,小蓮冷冷的對那男人道:“你來做甚?”這是小蓮有史一來對男人說的最為冰冷的一句話,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異常殘酷。男人極力討好的道:“小蓮我已經知道我剛才錯了。你就不要怪我了吧。”小蓮閃過身子,迅速移動了一下,兩隻手臂已從男人的懷裏抽了出來。男人自然不料她會有這樣快的動作,但見她線條之柔美,體態之酣甜,真如癡如醉,哪裏還顧得上什麼大男子漢的風度。越快把她吞進肚子裏去越是好的。男人惡虎撲食般的向小蓮襲了過來。他似乎正要向小蓮顯示一下自己的剛猛。小蓮被他摟個正著,她既不躲避也不順從。小蓮的整個身子如一根木棒,然而那根木棒卻極負彈性。男人要去吻她,小蓮的指尖從他的臉上滑過嬌笑著。男人看著那惟美之笑,癡癡若狂,隻盼此刻持久。男人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欲火,兩隻剛鐵一般的手臂將小蓮的所有去路封得死死的。小蓮那朱丹似的小唇在他兩臂上一掠,鋼鐵馬上變作絲帶。小蓮趁機逃開,就像個不懂事的孩子逃離媽媽的懷抱一樣。她細臀嫩乳高高翹了起來,纖細的手指扯開半截上身短衣,露出雪白雪白的肌膚出來。她的肌膚似梅雪之傲,似皓潔之月,真乃世之極品。麵對這樣的一個可人,便是再硬朗的漢子也得向她俯首稱臣,除非他不是個男人。

男人有一個弱點,看過的東西總想再看,摸過的東西總想再摸,做過的事情總想再做。因為他們覺得隻有那樣才能夠不斷的回味,然而在那回味之中他們也能夠得到越來越多的快感。身前這人兒,早已看過了好多遍,在她身上也早已施展過了很多把戲。然而那些把戲卻始終沒能令自己滿意。他極細極柔的對小蓮道:“小蓮,將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小蓮並不去理他的話隻是把衣服一件件的撩開。男人坐到了座邊撫mo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男人再幸福的時刻也不過如此了。男人喜歡然而狐狸精也喜歡,她的魔爪正在一步步的向男人靠近。男人能做的隻是等著小蓮怎麼樣去殺死他。

“你們男人呀。玩完了,玩夠了,就會走的。再也不理我了。對不對?”小蓮在手撫著他的胸膛,她每一步的移動都使男人心魂無主。

“我保證不會。隻要爸爸同意了我馬上就會娶你過門的。你不信嗎?”

“我若不信,你半點也碰我不到。但願你說的是真話,我把什麼都給你了。若是你再負了我,唉,我可沒處說苦去了。你一來就急著跟人家耍賴,從來也不聽人家說幾句心裏話。我說你也未必是真心對我。但不管你對我是不是真心,我都認了。我隻是想象我這樣的人兒,本來就不應該奢望什麼的。”

“小蓮,你簡真比天上的神仙還要美麗,我至死也看不厭你。”

小蓮嬌笑著推開了他,雙手在身上一展,原本撩開的衣服全都密封的嚴嚴實實的,讓男人沒有一點幻想的餘地。對男人道:“你每次來也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你可知我在這屋裏的寂寞嗎?你若仍是不娶了我,我便隨隨便便的找個人算了。反正誰都對我不好。你們要的隻是我的身子而已。至於我的心卻沒有一個人能懂的。”說著瑩瑩而動的淚珠兒,簌簌而下。一顆跟著一顆好似是斷了線一般。

男人道:“我懂。我懂。有些話我總是藏在心裏頭,不敢對你說。我們男人有男人的職責,總不好在你麵前把那些傷心的事兒說出來叫你瞧不起我吧。”他一邊說一邊將頭低了下去。小蓮撫著他的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催你催得這麼急,我也知道你總有一天會答應來娶我的。來吧。上chuang來。”她已經展開了雙臂正準備迎接男人的一切攻勢。男人歡心著上前,將她按在下麵,他很粗暴,然而她卻喜歡。神魂巔倒間,兩人各得其樂。

楊延嗣聽了兩個人纏mian之言,心裏頗有感觸。他與白荷一見鍾情,到頭來沒想到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這地方,很靜,如果白荷也對他有好感的話,楊延嗣寧願真的離開父母拋棄戎馬生涯跟她在這一生一世的相處下去。

一切皆成空,奈何!

楊延嗣倒吸一口涼氣自言自語道:“這世上多有不如意之事,卻偏偏為何叫我一人碰上呢?”昔日那麼多的兄弟姐妹,在家的時候他們有說有笑,有打有鬧,世人都稱他們是楊家將,那等殊榮誰不想得,可惜時過境遷自己竟成了這副德性。誰又知這時的肮髒小子是一時馳騁疆場的無敵英雄呢。本來有個好姑娘對他極好,他一見鍾情,卻為何她一心要殺死自己呢。微風拂過,在他看來卻似奪命香一般。一個人倘失去了生命的支柱再堅強的漢子也如病貓一般不堪一擊。他來到了昨天和白荷談話的地方,他想跟白荷說一百句一千句他愛她。可惜她聽不見。忽然間他發現了一樣東西。很詭異,他肯定那是白荷留下來的,昨天他們離開這兒的時候由於大意並沒有發現這個東西。楊延嗣拾了起來。一塊白色木牌,不,不是木牌,楊延嗣托在手裏有一種涼絲絲的感覺。木頭並不能有此奇能。他仔細觀摹那牌子。他試著用力去感受一下那牌子的硬度,出乎他的意料,那牌子堅硬無比,他使上了十成內勁也是無奈它何。這樣的牌子世之稀有,絕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能夠持有的。除此之處,那牌子之上刻有一朵小荷花,美,在楊延嗣看來,除了美他找不出第二個字來形容那樣的荷花了。楊延嗣癡癡的看著那塊牌子似乎白荷的樣子就在那上麵呈現了出來,還是那樣的美麗,身上一點多餘的地肌膚也沒有。楊延嗣貼心收藏他想把這塊東西當成他永遠的記憶。

夜又來了,楊延嗣靜靜的坐在白荷昨夜坐在的那塊石頭上,似乎那石頭上還留有白荷的餘溫,這四周也留有她的香氣。忽然間聽得一聲嘯,他知道附近正有一隻猛虎,像他這樣的人物,莫說一隻大虎就是十隻八隻的他要一一捉來也如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他兩眼茫然,挑了挑篝火,嘴裏塞滿了半生不熟的野獸的肉,對那大嘯之聲隻作不聞。

楊延嗣嘴角旁露出了冷笑之意,那虎聞到了人味,向他靠近著。虎的腳步聲現已然聞及,他尚還以大嘯來嚇人,它到死也不知道正是因為它的大嘯才招來的殺身之禍。不多時,那虎就在楊延嗣的身旁了。然而楊延嗣卻始終沒半分要動的際象。

虎摸著步子靠近著他。楊延嗣冷笑起來,道:“你來送死嗎?”虎自然聽不懂他說的話,大嘯一聲便即撲上。虎勢先發以快、猛、狠為先,而楊延嗣卻的動作更快,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多半便是這個道理了。他左手起來板住虎頭。虎嘶的一聲痛叫不斷翻騰,他利爪亂撲亂打。楊延嗣右手又起在他腦門重擊一下,便放開了它道:“你去吧。給你個教訓。”畜牲就是畜牲,你縱然給他做人的機會,他也不會去學著做人的。他此心不改,一心想把楊延嗣當成一頓美味佳肴。

然而虎也終歸是虎,它有著野外求生的本領。剛才製不住楊延嗣,這下動作又猛又快了些。楊延嗣不料他受了自己重擊還有這般勁力。本已扳住它利爪的左手,忽然被它博倒,臉上被它剮出血絲來。楊延嗣怒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偏要我殺你嗎?”說著雙腳彈起在地下一點,便上了虎的後背,那虎反應奇快,剛要猛擊,豈知楊延嗣這一下動作還快。待那虎作了要擊之勢楊延嗣早已從它背上躍起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杈來。那樹杈不粗不細,正好做槍來用。那虎不聞楊家槍法天下天敵的傳說,他張口大吼,豈知那卻成了他作為林中之王的最後一吼了。木棒從他的上頜刺入,直從它的後腦出來。這一招叫做“千軍萬馬”。意思是說不管敵軍多少,隻要這一招出來,便無可擋者。楊延嗣這一招早已練得爐火純清,莫說一隻虎便是一隻石雕也得讓他穿個透。

那虎至死也不知道那樣的木棒會那麼快,那快猛,那麼狠。它隻有歎息。楊延嗣道:“你本不該死,可惜你不信我能殺你。”

“你本來也不該死,你猜猜我殺不殺得了你?”從楊延嗣的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她的聲音很好,很柔。

楊延嗣扭頭一看,她很漂亮。漂亮得讓自己可以感覺到很舒服。但楊延嗣隻看了她一眼便即坐下繼續吃著自己沒吃完的肉。他不是在吃肉,好似在讓那肉折磨著自己。

那少女道:“你不信我可以殺你對嗎?”楊延嗣道:“我跟你沒仇,我想不出你為什麼要殺我?”那少女道:“有很多時候殺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像我殺你,就沒有理由。”楊延嗣笑了笑,他的笑不自然,臉上的肉在動,但心裏的肉卻死死的,好似疆住。對少女道:“昨天也有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子來殺我。他是我的妻子,我是她丈夫,所以她不殺我。”少女冷笑道:“你也配?”語氣大含輕蔑之意。楊延嗣聽他話中之意似乎與白荷是一路的,便道:“你認識白荷?”這下楊延嗣才有了精氣,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少女。見他紫衣蔽體雖然沒有白荷那樣的嬌媚萬千但比小蓮的狐妖之態也已強上數百倍了。楊延嗣看她和白荷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宛然便是一種氣質,更無懷疑又道:“白荷在哪?你告訴我。”

紫衣少女冷笑道:“你當真想見她嗎?”楊延嗣道:“他是我妻子,我如何不想見她?”紫衣少女怒道:“死在臨頭還敢逞口舌之快,實話告訴你。這次就是姐姐叫我來殺你的。”楊延嗣道:“唉,原來她真的要殺我。”紫衣少女道:“怎麼?你怕了嗎?”楊延嗣長噓一口氣道:“唉,想我楊延嗣隨爸爸征戰沙場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怕過死。我明知你武藝高我許多,可是我卻怕死在你的手上。量來我問你為什麼殺我你也會跟白荷一樣不肯告訴我的。所以我也不問,要殺便殺吧。雖然怕但我不懼。”紫衣少女聽他說話又是悲涼又是無奈,其實誰又規定他必需要得死呢。聽到最後竟是心裏笑了起來,她形不表於色隻淡淡的道:“怕跟懼不一回事嗎?一看你就沒讀過什麼書?”楊延嗣大義凜然的道:“我怕你殺我是因為你要是殺了我,我便再沒有見到白荷的機會了。我不懼你是因為不管你多厲害,我都敢跟你拚上一拚。畢竟我也是鐵錚錚的一條漢子。但是現在我不想跟你打,要是動手便請快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