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照耀著大地,坐落於羅藍帝國首都斯特拉市西側的麥爾山頂峰上,一座常年寂靜的古堡中傳來了少有的人聲:“月,現在是我們睡覺的時間,你不困嗎?”雅各問道。
站在古堡前院中的白潯月轉頭朝他丟來一個淡淡的眼神道:“你可以去睡覺。”
“那可不行,這裏雖然是伊蘭貝特家的地盤,但也是山上,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待著。”雅各打著嗬欠眯著眼睛說道,順便將身子再次往牆影內縮了縮,他雖然能見陽光,但卻並不喜歡被陽光照射到,這是先天反應。
“我不會亂走。”白潯月聽出雅各的關心回答道。
“還是不行。”雅各堅持,收了收被陽光照射到的腳尖,身子再次往影子裏縮,然後不斷在心中咒罵著太陽的移動為什麼那麼快。
白潯月不再說什麼,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響傳來,白潯月紫眸一眯,一道強烈的風刃劈開一處的茂盛的樹枝,而從樹枝後走出來的人卻是一臉幹笑的諾思頓。
“諾思頓,你改做小偷了嗎?”雅各戲謔的笑說道。
“隻是覺得那裏方位較好而且比較陰涼。”即可以看著寶貝女兒又不用被太陽虐待,說完,他笑著對白潯月道:“月,叫爸爸!”
白潯月淡淡的瞄了諾思頓一眼沒有開口,她有些懷疑這個男人父愛太過泛濫,見到他三句話中總有一句是要她叫爸爸,雖然情感上已經接受這家人,但理智上卻仍存在一些阻礙,所以那聲爸爸總是不容易出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叫的不容易,自那天後諾思頓似乎纏她纏得更緊了,雅各也是,不管何時,她的身邊總是有他們的其中一個。
見月沉默,諾思頓突然收起笑臉,表情嚴肅的看著白潯月說道:“月,答應爸爸一件事好嗎?”
“什麼事?”白潯月問著。
“不要輕易的使用風,特別是在其他人麵前除非是自保,否則絕對不要用好嗎?”諾思頓說著。
“為什麼?”她並不喜歡使用,但因為使用像是本能,而控製則需要費力,所以她的能力都是無意中發出的,而她剛好不太想費力控製。
“如果爸爸告訴你,隻要你願意答應這件事,就可以‘單獨’走出這裏呢?”諾思頓誘惑道,幾天來的觀察,他發現月並不喜歡他們跟著,而且她總是望著山下,似乎很想下山,但是受血族戒條中‘避世’戒條的影響,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血族一般不會主動接近人群,‘避世’戒條並不限製血族在人類中出現,隻是必須隱匿其中而且絕對不能暴露身份,隨著有些人類對血族越來越痛恨,為了不給血族帶來任何一絲危機,戒條就慢慢演變成沒有一定能力的血族不能出現在人類中。
“好,但有一點需要聲明,我隻能盡量,而且……我並不想走出這裏,想‘單獨’倒是真的。”不為別的,就看在諾思頓難得的認真上,白潯月覺得自己應該答應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過她一向不是個喜歡問到底的人,所以,這為什麼不知道就算了。
“那就好。”諾思頓舒了一口氣,而縮在影子內的雅各似乎也放鬆了許多,然後放心的消失在影子中,他真的很困了……
“你去休息。”白潯月察覺到雅各已經離開邊對諾思頓說道。
“月在關心爸爸?”諾思頓感動的看著白潯月問道。
“嗯,你去休息。”經驗告訴白潯月,此時不要再說其他的廢話,直接承認即可,以避免否認後諾思頓驚人的駁論。
“好!好!那爸爸就進去睡覺了,月累了的話也要乖乖休息。”諾思頓滿足的笑著點頭說道。
沒有過多的話語,白潯月的回答是轉過身慢慢的往左邊逛去,她隻習慣晝出夜伏,沒有大白天睡覺的習慣。
看著白潯月背影的諾思頓一臉沉思,良久,才聽道他輕歎了一句:“抱歉了,洛裏斯閣下……”月是他的女兒,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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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潯月環繞著古堡的周圍慢慢走著,這裏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陰森恐怖,反而寧靜的不可思議,但是太寧靜了,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沒有,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靜止的一副歐洲古畫。
1720年?十六世紀?在中國現在似乎是明朝?還是清朝?唔……她對曆史也不太在行……
突然,白潯月眉頭一皺,手按向腹部,紫色的眸中閃著厭惡與慌亂,她——餓了……
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唇瓣,白潯月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間,轉身的那一刻,空氣中傳來的氣味讓她紫色的眸子瞬間轉變成鮮紅色,眼簾半覆,眼神犀利的看向古堡一處錦簇,從那裏散發出來的……是血的氣味,但卻是不同於她之前所聞到的血的氣味。
似乎知道自己被發現,錦簇處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影從錦簇中鑽了出來,小跑到白潯月麵前低著頭道:“對不起!姐姐,我不是存心打擾你,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