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薑天眉頭一挑,理所當然道:“這是自然,希望你下輩子能記住這個教訓”
說罷,便要舉劍作勢欲斬,而張擎峰卻再次大喊:“我還有話說!”
薑天眉頭緊蹙,不光不善的望著對方:“如果是求饒的話,就不必說了”
“不!”張擎峰急忙搖搖頭,強忍著胸前傷痛,伸手從被鮮血浸染的衣服中取出一物:“這是我花費大代價得來的星石,價值萬金以上,我不求你能夠饒我一命,隻希望能留我個全屍!”
一顆閃耀著青色剔透光芒的菱形石頭,起初薑天並不在意,但是當然聽見“價值萬金”這個詞彙時,頓時眼放精光,恨不得立刻就奪過來。
因手裏左手持劍,右手拿弓,薑天心急之下也沒有多想,將寶劍往旁邊一人,伸手作勢欲接。
當他將手中的劍扔下那一刻,張擎峰嘴角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容,原本氣若遊絲的他突然暴起,右手呈鷹爪狀扣住薑天伸出的左手,同時另一隻手青光一閃,那柄寶劍仿佛受到牽引落入其手。
“小賊!受死!”
張擎峰為求活命,一劍刺出用上了十二分的星力,劍尖上的青芒穿透雨水阻隔,眨眼間距離薑天的咽喉不足三寸。
眼看劍尖即將穿喉而過,張擎峰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手中的劍又快了三分。
反觀薑天,像是被張擎峰的突襲嚇住,怔怔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躲避的意識,眼睜睜的望著劍刃向著自己刺來,瓢盆大雨浸透了他的衣衫,整個人仿佛失了神一般。
“嗤~!”的一聲,利器刺穿肉體,鮮血瞬間將整個水坑染紅,而張擎峰卻瞪大雙眼,緩緩底下頭看向自己心口出的羽箭,滿麵不甘喃喃道:“怎……怎麼可能!”
伸出兩根手指,夾開距離咽喉不足寸許的劍尖,同時鬆開緊握羽箭的左手,臉上露出標誌性的笑容,攤開手無奈道:“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小看我,非要和我比力氣,何必呢!”
原來,方才並非薑天愣神,而是他對於張擎峰這個老奸巨猾的對手早有防備,當對方的劍刃即將穿透自己喉嚨時,他果斷運力折斷他的手掌,同時順勢撿起地上被震斷的箭頭,千鈞一發之際插進對手的心髒,結束了這場持久的戰鬥。
隨著張擎峰的屍體倒入血泊,薑天的心也隨之鬆了下來,胸口猛地一陣劇痛,差點沒暈厥過去。
這場戰鬥雖然以薑天獲勝告終,但張擎峰畢竟比他強上一大截,之前硬碰硬時留下不少內傷,隻是方才在對手麵前強撐著,直到此刻精神鬆懈下來後,五髒六腑的傷勢一並發作,差點沒要了他的小命。
“此地不宜久留,張家的援兵隨時可能追來,得找個安全的地方療傷!”即使重傷之下,薑天的思維卻依舊清晰,轉過身便要向上方跳去。
可腳下剛一動,卻碰見個堅硬的物體,懷著好奇彎腰探入血水中撿起,卻是方才張擎峰用於迷惑他的青石。
明知對方很可能在騙他,但貪財的薑天不願意放棄此物,順手便塞入懷中,同時俯下身子在屍體上摸索片刻,找出一本書籍和一些零散的金幣後,頭也不回的跳出陷阱坑洞。
出坑後薑天四周打量一番,最終目光停留在前方岩壁的藤蔓上,神色一喜,托著重傷的身體借助藤蔓,幾經周折成功越過泥石,向著北麵山脈中心逃去。
數日後,張家終於在山穀裏找到張擎峰的屍體,張鵬眼見父親喪命,悲痛欲絕,心中對蔣天華的仇恨更是加深,被仇恨蒙蔽雙眼下當即帶著一隊護衛,不顧張擎雲阻攔向著北麵追尋而去。
可惜,餓狼山脈中道路阡陌縱橫,加之薑天本就是此地出色的獵人,想要躲避追蹤輕而易舉,終於在搜尋了半個月後,遭遇到狼群的突襲,死傷慘重,張鵬不得不灰心喪氣返回雁城。
……
中州西麵,赤火城外,這座普通的小城來了一位特殊的路人。
少年一身襤褸的虎皮衣裙,古銅色的肌膚顯得尤為健壯,身後背著把巨大的黑色長弓,走在路旁引的路人紛紛側目駐足。
此人正是沿著餓狼山脈一路北行的薑天,他與張擎峰一戰後受傷不輕,先是在山脈中找了個隱蔽之處療傷十日,待傷勢好轉後又花費了月餘時間,直至今日才抵達另一端的赤火城。
薑天長這麼大,去過最熱鬧的地方也隻是當地的雁城,可與眼前的赤火城一比,雁城卻隻能算是個鄉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