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父親要舉行比武招親,雲夕柔本想前去問個究竟,卻不想往日視自己如掌上明珠的慈父,在這件事情上顯得異常堅決,不但駁回了她的抗議,甚至兩人因此大吵一架。
雲夕柔一氣之下本想出門散散心,來到門口時恰好遇見這一幕,眼看著不知深淺的護衛要闖下禍端,江海樓的遭遇曆曆在目,她又如何能夠坐視。
“小姐,此人……”護衛見到來人,張口便要說些什麼,卻被款款而來的雲夕柔瞪了一眼,頓時收起怒氣,躬身站於一旁。
薑天本已做好教訓兩人的準備,見到來人後眉頭一挑,興奮的揮手迎了上去:“雲姑娘!”
本打算看熱鬧的群眾,眼見兩人似乎相熟,頓時沒了興致,四散開來。至於前來比武的人也紛紛隨著門衛進府,偌大的雲府門前隻剩下薑天二人。
再見雲夕柔,雖然臉上依舊蒙著麵紗,但眼尖的薑天發現對方眼角掛有淚痕,像是剛剛才哭過一場,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讓柔弱,令人不由自主的興起保護欲:“雲姑娘,是有人欺負你了嗎?告訴我,我幫你出氣去!”
說著,薑天作勢挽起並不存在的袖子,一副找人拚命的樣子。
見此一幕,不知為何,雲夕柔心中一暖,隨即想起自己父親的無情,神色又黯然起來,輕輕搖頭道:“多謝薑公子擔心,沒有人欺負我,隻是剛剛風太大吹進眼睛罷了”
雲夕柔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的困擾,畢竟兩人才剛剛相識,沒有必要與對方說太多。
聞言,薑天似乎也看出對方不願多說,於是便不再追問。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我聽那掌櫃的說你是什麼雲家的小姐,不會就是這個雲家吧?”薑天指著頭頂的牌匾,上麵兩個燙金大字道。
雲夕柔順著薑天手指的方向抬頭看去,隻見“雲府”二字高懸,不知為何這個從小讓她得到無數溫暖的地方,此刻突然變得如此陌生,甚至她心中第一次興起離開此地的念頭。
“離開這裏,我又能去哪呢?”雲夕柔搖頭苦笑,將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海中驅走,轉過身來看向薑天,正色道:“沒錯,這裏就是我家”
她刻意將“家”字咬得特別重,可惜薑天卻沒有聽出她話外之意,反倒顯得格外興奮,道:“太好了,那你快帶我進去吧,我要打贏擂台,做你家的姑爺!”
雲夕柔之前來的晚,所以並沒有聽見薑天和護衛的對話,此刻被他一句話震的愣在原地,一雙眸子寫滿了不可思議。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正視起這個萍水相逢的少年,忽然發現對方可能並不是開玩笑,同時心裏忽然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一種荒唐的想法在她內心迅速生根發芽。
雲夕柔下意識的四顧張望,確認沒有人注意兩人後,一把拉起茫然的薑天衝入雲府。
待門衛將客人帶入府邸,再次回到門口時,發現小姐和那個鬧事的少年俱已不見,隻是以為小姐勸說成功,倒也並未前去稟告家主。
……
雲府庭院,今天顯得格外的熱鬧,雲家小姐找夫婿的消息一經放出,不過半天功夫,赤火城方圓百裏稍有點本事的年輕人聞風而動,聚集在此處,一個個摩拳擦掌,皆以為雲家姑爺非自己莫屬。
年輕人血氣方剛,互相又同處一城,難免平日有些仇怨的碰到一起,比武尚未開始,已經有好幾起衝突發生。
好在雲府的護衛都是精挑細選的好手,每一次都成功將躁動壓了下去。但身為雲家家主的雲橫,這次招親的主人卻坐不住了。
雲橫身為赤火城首富,外表卻看起來一點也不霸氣,反倒微胖的身材令其看起來很是和藹。
這也難怪,雲家自五代之前崛起與赤火城,到他這裏已經富了好幾輩人,多年來全憑祖上餘蔭度日,雲橫本身並沒有多大的能力,眼看近幾年覬覦他財產的人越來越多,感受到壓力的他迫不得已才急於招個能力出眾的女婿守住家業。
而眼下,這些火氣十足年輕人已經快要壓製不住,再不開始恐怕自己的雲府都得被拆了。
目光掃過庭院,見赤火城的青年才俊來的也差不多了,雲橫在護衛的保護下,走上臨時搭建的高台,朗聲道:“感謝各位前來捧我雲家的場,雲橫在此先謝過了!”
雲橫這一禮可是真情實意,畢竟能不能守住家業,就全靠這一搏,贏了雲家又能富貴下去,輸了六代基業毀於一旦,所以這次的擂台本身就是一場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