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一間裝飾華麗閣樓裏,雪狐皮毛鋪墊的柔軟床榻上,李鴻周身赤色星光閃耀,麵色赤紅,灼熱的氣息令李恪等人退避三舍,隻是遠遠的望著想要幫忙卻不知從何下手。
片刻後,隨著星光漸漸黯淡,李鴻的膚色也逐漸恢複,猛地睜開眸子一團火光疾射而出,嚇得李恪以為發生意外,急忙上前問道:“鴻兒,傷勢可有好轉?”
李鴻站起身來,默然點點頭:“孩兒隻是一時大意,星力稍作運轉傷勢便已無礙,倒是讓那突然冒出的巨漢,會不會對我等的計劃造成阻礙?”
聞言,李恪搖了搖頭:“無妨,我們要的隻是個動手的理由,無論他是不是雲橫請來的援兵,今夜我等都必須動手!”
原來,李恪父子早已謀劃雲府家財,隻是礙於名聲遲遲不能動手,於是兩人便商量這麼個計劃,讓李鴻在擂台上假意被打傷,之後他們便能順理成章假借個人恩怨為由殺入雲府。
隻是沒想到中途冒出個巨漢,三兩下將刻意隱藏實力的李鴻打下擂台,李恪見狀也隻能將計就計,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李鴻傷勢已然好轉,父親二人商議一番後,便吩咐下去:“今夜子時,城門封閉後動手,不可放走雲府一人!”
就在李氏父子認為今夜誌在必得時,他們卻沒有留意到,閣樓外房梁上一道黑影陡然閃過,在房梁上幾個騰挪消失的無影無蹤,城主府中眾多守衛竟無一人察覺。
黑影仿佛融入空氣,在黃昏的街道肆意穿梭,刻意避開幾條繁華的街道,來到一間破敗無人的院落前,身影一閃鑽了進去。
院落中別有洞天,左右兩邊陳放著各式兵刃,中間一條筆直碎石小路盡頭是個廢棄四角涼亭,一名長髯男子正舉杯獨酌。
黑影一閃,半跪與涼亭前稟告:“師傅,李家父子果然如您所料,準備在今夜子時城門封閉後動手!”
聞言,男子放下手中酒杯,起身走出廳外,卻是今日與李恪一起謀劃吞並雲家的三人之一。
隻見他捋了捋長須,語氣帶著一絲傲然,冷哼一聲:“與李家鬥了十幾年,他那點把戲為師豈能不知,既然他想要獨吞這條大魚,那就別怪我們不義~!”
“師傅的意思是……?”
“將這個消息通知另外兩家,告訴他們,捕獵已經開始!”
……
外麵暗潮湧動,雲府內部卻好不熱鬧,薑天和那名叫燕石的巨漢又戰至一塊,隻不過這一次兩人都打出真火,互相毫不留情,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將對方打到在地,倒是讓圍觀的人看個過癮,直呼痛快。
燕石拿起武器後,戰力直接提升一個台階,畢竟是能正麵迎戰三星師的人,重達百斤的鐵戟在其手上如孩童玩物,揮舞的虎虎生風,神鬼勿進,幾個橫掃便將戰場擴大數倍不止,畏懼他蠻力的觀眾隻能連連後退,將偌大的院子空了出來,供兩人酣戰。
而薑天這邊卻打的有些憋屈,雖有家傳寶弓在手,但之前與張擎峰戰鬥時毀去大部分弓矢,加之一路上打獵更是消耗一空,還未來得及補充便遇到這檔子事。
燕石的武器對他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光是丈二的長度便讓他無從下手,每每隻能躲閃,要不然就是橫起巨弓抵擋。
自小練武的薑天,深知久守必失的道理,隨著對手的力道越來越強,他已經意識到不能再繼續下去,否者輸的隻會是自己。
“既然長弓無用,幹脆就跟他拚了!”
念及至此,將手中巨弓順勢拋開,趁著燕石收力之際,雙腿猛然發力地麵下沉兩寸,如猛虎般衝向對手。
見薑天準備拚命,燕石大喜,雙臂虯筋暴起,猛地向下發力,鐵戟攜呼嘯勁風砸向他的頭顱,又急又快,勢大力沉,這一下要是砸中幾乎必死無疑。
“薑公子小心!”
一旁觀戰的雲夕柔見狀,心裏猛地一緊,顧不得眾人的目光高聲提醒。
燕石的鐵戟並沒有因此停止,反而更加迅猛,甚至在空氣中帶起陣陣刺耳音爆,以一往無前之勢命中目標。
“咚!”
想象中腦漿崩裂的場麵並沒有出現,反倒是一隻鐵拳穿過空間障礙,不斷在燕石眼中放大,最終打在他的胸口,九尺有餘的巨碩身軀,也無法抵擋這股巨力。
“咯嚓!”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到燕石耳中,胸前一陣劇痛,緊接著感覺到自己的身軀離地而起,昏迷前的一刻,他看見薑天被一副土黃色鎧甲包裹,自己的鐵戟被死死的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