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個痛快。”
千金城笑嘻嘻的看著柳石儒,卻因為天生的麵癱而顯得哭笑不得:“叔叔,當初我文科全國第一,按道理來說腦子進水了都不會去考什麼藝校,您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您也清楚,您不應該是在這種地方。”
千金城笑得很牽強,柳石儒卻因為這些話觸動了內心深處,想起了某件往事。
要不是因為那件事,他柳石儒,怎麼可能窩在這裏當一個影視城的負責人?
柳石儒聽完千金城的話之後,顯得無比沉默,許久之後才悵然的歎了口氣,倚在沙發上沉默抽煙,淡淡說道:“能解決事情的辦法,有很多。”
“我媽當年如果不死......說不定會是第一個影後大滿貫。”
千金城低頭吸了口煙,說道:“她還差一步,然後就死了,我不知道她臨死的時候在想些什麼,但一定很失望,失望沒能完成這件直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完成的事情。”
“我想替她完成。”
千金城看著柳石儒說道:“叔叔,我不甘心。”
“他們,對你怎麼樣?”
千金城聳了聳肩,笑道:“沒虧待過我,可我還是覺得不爽。”
柳石儒掐滅了煙,點頭說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思,來都來了,不管結果如何,先住下來,我幫你聯係房東。”
“不用,我住酒店。”
千金城擺了擺手,笑嘻嘻的說道:“說不定就被哪個導演又或者製片人看上了呢,叔叔啊,我覺得這人生啊,精彩就精彩在出人意料,好事肯定在後頭等著我。”
“你小子。”
柳石儒笑罵了句,幫千金城提起行李說道:“先跟我去吃頓飯,也好久沒見了,陪叔叔喝兩杯。”
一頓晚飯,柳石儒喝的有些高了,他和千金城說了很多話,談起年輕時候與千金城父母一同到華海市打拚時,取笑千金城的父親那時候為了追求心儀女孩的拙劣手段,說到動情處,柳石儒眼角都泛起了淚花。
這位握著影視城眾多劇組生殺大權的負責人不可謂不成功,但無論是千金城還是柳石儒自己都清楚,本不該如此。
“小金子,路是自己選的,怎麼走,都得看造化。”
“我是個沒有福氣的人,所以才淪落到這種地步,但我相信你。”柳石儒站在酒店門口,腳步有些踉蹌說道,“你一定要有出息,聽見沒有!”
千金城點了點頭,目送著柳石儒乘車離開後,才提著行李進了酒店大廳。
這裏是濱縣唯一的高端酒店,麵向的客人大都是前來拍攝的頂級演員和導演製片人,如果不是柳石儒的麵子,千金城還住不進來,取了房卡,電梯忽然在第七層停了下來,還沒等千金城反應過來,就看見兩個擁抱在一起的男女擠進了電梯。
那對男女倘若無人般的熱烈接吻,緊隨其後的是個帶著眼鏡的年輕男人,衝千金城歉意一笑,操著一口生硬的中文說道:“不好意思,您,請您當沒看見。”
千金城瞥了眼那對男女,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電梯門再次開啟,還沒等千金城邁步,那對恨不得把對方揉進自己身體裏的男女便率先走了出去,推開最前麵的房門,砰地一聲關上,隻留那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幹笑不已。
千金城順著房號尋了過去,那個年輕男人再次小跑過來,衝千金城連連鞠躬:“請一定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拜托了,拜托您了。”
千金城看著那個年輕人,笑道:“我不認識他們。”
說完便開門進了客房。
客房很大,甚至還有個不大不小的客廳,千金城心想,自己可能是第一個來濱縣住酒店的群演,幹淨利落的脫掉衣裳走進浴室洗了個澡,千金城穿著浴袍來到陽台,從這裏可以俯瞰整片影視基地。
那裏依舊燈火輝煌,無數劇組正在進行緊張的拍攝,千金城搬了把椅子,坐在陽台上沉默抽煙,忽的,隔壁客房的窗簾忽然被拉開,一個隻穿著內衣的女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出來。
月光勾勒出了她完美的身體曲線,那幾片薄薄的內衣布料根本遮擋不住絲毫的東西,況且穿得淩亂,內部的一邊完全嵌入肥厚的臀部裏,她倚在欄杆上,轉過頭來看向千金城。
晚風徐徐,吹動著她的頭發。
千金城歪著腦袋,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個漂亮性感的女人,不就是先前在電梯裏碰見的那位麼。
那女人顯然醉的厲害,雙眼中的情欲依舊還未褪去,她衝千金城揮了揮手,生硬的中文脫口而出:“你好,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