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將軍墓 六合槍(四)(1 / 2)

越過石門,墓道裏幽深昏暗,在靜謐之中帶著一絲絲詭異。

蘇牧望著比自己個頭稍高一點的墓道,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壓抑,但是兩側牆壁上長明燈延伸到遠方,給了他莫大的勇氣。

為自己加油鼓氣之後,蘇牧孤身一人向將軍墓的深處走去,細微的腳步聲在石頭砌成的墓道中回響,身上的每一處感官都處於高度警覺狀態。

走了沒多久,順著墓道左轉的蘇牧就被嚇了一大跳,原來墓道的正中赫然躺著一具屍體。

屍體上紮滿了滿是鐵鏽的羽箭,將那道人紮得鮮血淋漓,如一隻刺蝟。蘇牧兩世為人,何曾見過這樣凶殘的場景,立馬駐足在屍體前麵,不敢越雷池一步。

都說古墓凶險,看來自己還是低估其中機關的威力,蘇牧不得不停下腳步來判斷自己是否應該繼續走下去。

沾滿血跡的腳印依舊在向墓穴深處延伸,顯然那幾個幸存的道人並沒有就此打住,蘇牧橫下一條心,既然那幾個盜墓的都不怕死,自己有什麼好害怕的?何況他對這座將軍墓的好奇心已經越來越盛了。

“啊——”尖銳淒厲的叫聲如鬼哭狼嚎,順著墓道傳來,在這陰冷的墓穴中顯得陰森恐怖。剛抬腳往前走的蘇牧心中一突,難道又有人中了墓中的機關陷阱?

好在蘇牧是受過新時代教育的他是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並不相信鬼神之類的東西,要是個膽小的,恐怕已經被嚇得肝膽俱裂了。

整座墓道的構造並非是沿著直線前行,所以聲音在墓道中傳播顯得非常悠遠,也完全無法判斷方向,隻能順著長明燈點亮的方向繼續走下去。

又接連轉了幾個方向,蘇牧已經無法判斷自己的具體方位,但是他隱隱能感覺到之前走過的地方是在不斷螺旋下降的,這也就意味著墓室真正位置是在將軍嶺山腹之中。

蘇牧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之前的慘叫聲已經完全消失,整座墓穴再次恢複平靜。但是他的鼻子似乎聞到一股焦糊的氣味,十分刺鼻,而且越來越濃烈了。

“難道和剛才的叫聲有關?”懷著疑問,蘇牧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有之前那個血淋淋的例子擺著,他可不想踩到陷阱,死在這麼個鬼地方。

走著走著,前方的墓道忽然一暗。

原本應該點亮的長明燈在半道上戛然而止,而就在那燈光與黑暗的分界線上,一具漆黑扭曲如人體的東西倒在牆壁邊上。蘇牧用袖口格擋住濃烈焦糊的味道,慢慢走上前去,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那被燒焦佝僂成一團的竟然是一個人,扭曲勾如鷹爪的手掌顯示著他之前受過多大的痛苦,蘇牧心頭念了兩句“阿彌陀佛”,雖然這家夥死得淒慘,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值得同情的地方。

顯然這個已經無法分辨的道人就是一路上點燃長明燈的那位,但是誰也沒想到,一路上平安無事的長明燈中竟然也隱藏著凶險的陷阱。

此人一死,再也沒人敢冒著危險點燃牆壁上的長明燈了,蘇牧當然也不敢作死,隻能點燃火把小心翼翼的在漆黑的墓道中摸索著。

“沙沙沙——”

“沙沙沙——”

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加黑暗,蘇牧的聽覺似乎也得到了最大的強化,一絲絲極其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悉悉索索,仿佛是某種東西在緩慢流動一般。

“難道又有人觸發了機關?”蘇牧心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萬分警覺起來,舉著火把左右查探,一步步向前挪動。

隨著沙沙響的聲音越來越明顯,蘇牧也終於發現了聲音的源頭,原來漆黑的墓道正中多了一個巨大的沙坑。坑中的沙粒如同河流中的旋窩一般不停流動,隻要一腳踏入其中,恐怕就隻有被流沙吞噬的結局。

不知道有沒有人掉落其中,蘇牧心中想了一下,萬分小心的貼著牆壁越過了流沙坑,頓時一陣明亮的火光從前方拐角處折射過來。

“剛進通冥殿就折損了三個人,這將軍墓也真夠邪氣的,不愧為飛蛾撲火的險地!”

“越是凶險就越說明這將軍墓的不凡嘛,如此一來,得到不死藥方的機會不就更大了?”

“不死藥方太虛無縹緲了,道爺我倒是更希望看到金銀珠寶!”

“你到我這年紀就不這麼想了!”

一陣對話的聲音傳來,蘇牧屏氣凝神,立馬就分辨出對話的是老道士和胖道人兩個人。這兩個家夥是五人中最狡猾的兩個,走到最後的果然還是他們兩個。

走到這裏,蘇牧忽然發現自己隻是赤手空拳,什麼家夥事兒都沒有,小胳膊小腿兒怎麼能幹得過那兩個人呢?難道自己辛辛苦苦走一遭,還是要空手而歸不成?

墓穴的正室一般被稱為通冥殿,意為通往幽冥的地方。蘇牧偷偷摸到墓室的門口往裏瞧,隻見這座墓室比入口處那一間石室要大好幾倍,老道士和胖道人點起好幾根火把,才將墓室慢慢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