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山村 陷囹圄(一)(1 / 2)

狀如伏牛的山崗之下,一間間茅屋參差錯落,炊煙嫋繞在風中飄散。

蘇牧站在山頂上俯身下望,其中那一間最不起眼、最破落的就是自己的房子,但是心頭莫名升起一種既溫馨而又陌生的感覺,仿佛是回到了久別的故鄉。

“這就是我的家呀!”蘇牧微微感歎一句,一夜未曾休息的他,早已雙眼通紅、風塵仆仆,不過他並未感到困頓,帶著一種欣然之情往山下走去。

回到家中,蘇牧卸下布囊寶劍,準備好好將自己清洗一下。將軍墓裏麵的味道實在不怎麼樣,況且他還磕破了腦袋,身上沾滿了血跡。

像往常一樣,蘇牧將自己脫個精光,站在自家小院中的大水缸旁邊。用葫蘆瓢一瓢一瓢的將涼水從頭頂往下澆,冰涼的寒意沁人心脾,也除去了一身的汙穢。

“咚咚咚——”柴扉小扣,院門輕響。

“誰呀?”蘇牧一邊擦拭著身體一邊問道,他記得自家這座茅屋小院似乎很少有人登門才對。

“小牧,我是你有福叔,找你有點小事兒。”

蘇牧腦海中立馬閃現出一張老實憨厚的臉,李有福,李二爺的大兒子。說起李有福,李二爺也是常常搖頭歎息,雖然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偏偏攤上一個尖酸刻薄的媳婦兒。

“有福叔,你先稍等一下。”蘇牧可沒有裸露的癖好,連忙跑回屋中換上一身衣服,雖然破舊但勝在幹淨。

將李有福迎進門,蘇牧問道:“有福叔,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李有福憨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兒,聽劉管家你今天沒去放牛,這才過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蘇牧倒了一碗涼開水遞了過去,但見李有福欲言又止,他隻是個實誠的莊稼漢,也藏不住事。所以就直言道:“有福叔,有什麼事兒的話就直說,咱們也不是外人。”

李有福聞言尷尬更甚,過了一會兒還是說道:“小牧,你嬸子她說我爹將家傳的那塊銅鏡給了你,是真的嗎?”

蘇牧心道,這個嬸子也夠神的,估計銅鏡從沒逃出她的視線吧,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但蘇牧也並隱瞞,點頭道:“是的,前些天是二爺親自送給我的。”

李有福搓著手,嘴唇張了幾下,才為難的道:“小牧,本來我爹送你了就該是你的,但是你嬸子她想讓我把這銅鏡拿回去,要是我不過來的話,你嬸子鐵定又要鬧。”

“原來是這事兒啊,就算有福叔你不過來,這銅鏡我也得還回去的。隻是這東西是二爺送過來的,我得親手還到二爺手上,恐怕不能交給你了。”蘇牧當然不至於侵占一麵銅鏡,但是這物件畢竟是李二爺的,至於他願意傳給哪個兒子不是自己應該做決定的,他當然不能自作主張將銅鏡交給李有福。

李有福對他媳婦兒的歪心思並不了解,既然蘇牧肯還他也不再多言,反而叮囑道:“放牛雖然不是什麼體麵的活兒,但是你可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把該做的事都要做完了!”

蘇牧笑著點頭道:“知道了,有福叔,我吃完飯就去!”

李有福這才滿意的離開。

送走李有福,蘇牧一邊做飯一邊思考著自己的未來,放牛雖然不是一個長久之計,不過至少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利用大把空閑的時間來練習六合槍。等到自己槍術有成的時候,再出山闖蕩也為時不晚。

想到這裏,蘇牧便決定繼續在自己的牧童道路上在走一段時間。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快,蘇牧剛端起碗扒兩口飯,院外又吵吵鬧鬧似乎有不少人過來了。

“放牛娃,快點出來!”

一聲大喊,讓蘇牧心頭納悶,“原來門可羅雀,連蒼蠅蚊子都不見幾隻,今天怎麼就忽然熱鬧起來了?”

蘇牧走出大門,立馬就將來人認了出來,劉三兒。村裏有名的潑皮無賴,整日遊手好閑偷雞摸狗,他性情乖戾凶狠,平常就在村中混吃混合。仗著在吳老爺家當管家的叔,村裏人都有些怕他,縱然是捉到了他偷東西,也不敢拿他怎麼樣,儼然成了潑皮中的老大。

原來的蘇牧是有幾分懼怕他,隻不過現今的蘇牧早已改變,盯著劉三兒道:“你來鬧什麼?”

“鬧什麼?你小子攤上大事兒了,說說你今天不去放牛,都幹什麼去了?”劉三兒見他不懼,也不惱怒,趾高氣揚道。

“我做什麼事兒,用得著向你彙報嗎?”蘇牧曆來就很討厭潑皮無賴,欺軟怕硬,最是沒有骨頭。

劉三兒笑道:“隻怕你是不敢說吧!”引得他那些狐朋狗友隨聲附和。

蘇牧不傻,立馬就察覺出其中有問題:“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吳老爺家的牛丟了,你就說是不是你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