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張成的右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用力往自己麵前一帶,身子一側,又用左肩膀去頂張成的胸膛。整套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完全沒有給張成任何反抗的餘地。
張成先是受力向前一個踉蹌,接著胸口如遭錘擊,肩膀的力量怎是拳頭可以比擬的,這一擊幾乎讓他背過氣去。捂著胸口一屁股跌在地上,過了許久才喘過氣,痛呼起來,像是被一頭發怒的公牛撞到在地。
蘇牧對衛泓的表現十分滿意,在這種近身搏鬥的技藝上,自己是遠不如他的,幾乎每次都會在三五招之內敗倒。而這個張成顯然更慘,就連一招也沒能撐住。
衛泓還待痛打落水狗,蘇牧卻適時的製止了他,對這地上的張成說道:“今天就給你一個教訓,希望你能好自為之,不要再落入我們手中!快滾吧!”
但是這種痛打強盜的表現在周圍百姓眼中與傻子無異,三拳兩腳心頭是舒暢了,可是接下來黑雲寨的報複該怎麼應對,這兩個小娃娃還是太年輕了,太不懂事了!不就是一張虎皮嗎?是虎皮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蘇牧不知道這些百姓的心頭想法,就算知道了也隻會付之一笑,有些人一輩子隻會活在妥協之中,卻永遠不知道“舒暢”的感覺是怎樣的,這種人在蘇牧看來其實是可悲的。
蘇牧難道不知道黑雲寨山賊報複的危害嗎?他當然清楚,所以他的目標並不僅僅止於此耳。
“大哥,你怎麼就這麼放他走了?你應該讓我打殘了這廝,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作惡?”望著張成滿眼惡毒,逃也似的背影,衛泓仍舊憤憤不平。
“把他打殘了才是真的放了他呢,時候也不早了,咱們該吃飯了!”被張成這麼一攪和,衛泓滿車的獸皮是賣不出去了,而且天空中的日頭也已經落到了半空中,蘇牧的肚子早就咕咕亂叫了。
“大哥,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好辦法了?”衛泓的性格也不是拘泥於一事的人,而且他對蘇牧的信任也超過一切,對張成的處理雖然不如他的意,他也不曾心生怨言,反而準確的抓取了蘇牧話語中的一些言外之意。
“先去弄點吃的,邊吃邊說!”
“好咧!其實咱早就餓了!”
“常平風月”他倆是沒資格進去,一般的酒肆還沒啥問題,就近找了一家。兩人叫了些酒肉,當即大快朵頤起來。
衛泓一手抓著羊腿,滿嘴油膩的道:“大哥,你現在倒是說說為什麼要放跑那廝?”
“放跑他是為了讓他能來尋仇,搶奪這張虎皮,你要是真的把他打殘了,這件事反倒就不好辦了。”
衛泓聽的雲山霧繞,疑惑道:“尋仇是好事兒?”
“有句話叫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對付這一類人得想辦法斬草除根,否則後患無窮。你先吃飽點,接下來可能就有咱們忙的了!”蘇牧狠狠咬下一口肉,目側餘光中,他已經發現酒肆中有一個人若有意若無意的向他們看過來了。
“成!反正我聽大哥的,喝酒!”
衛泓這家夥考慮的不多,他覺得張成打不過他們倆,根本造不成什麼威脅。明天就要回村了,反正日後也很少來常平鎮,管他什麼白雲寨、黑雲寨呢。
蘇牧見他無所顧慮,豪氣萬丈,也十分高興,與之對飲起來。
吃過飯,蘇牧又向酒肆老板打聽了鐵匠鋪的所在,他來常平鎮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給自己打造一柄趁手的長槍。今天的遭遇似乎讓這一想法變得更為迫切了,一場大戰在即,沒有好兵器可不行。
“叮當、叮當——”鐵錘敲擊的聲音一下一下從眼前破房子裏傳出來。
衛泓停下牛車,蘇牧跳下車子鑽進屋中,還沒進門就感覺到一股熱浪襲來。
“你是來打農具的,看起來不像啊?”蘇牧還未問話,火爐旁一個須發發白的老頭子已經停下了鐵錘,用濃濃的豫州口音問道。
蘇牧這才主意到,鐵匠鋪到處掛著的都是鋤頭、鐮刀、鐵耙之類的農具,根本就沒有兵器。
“老人家,你這裏不賣兵器嗎?”
老頭子連忙擺頭道:“不賣不賣,買兵器是犯法的,俺這裏沒有兵器!”
“老頭兒,你可別騙人,我大哥要殺黑雲寨的山賊,沒有兵器怎麼行?”衛泓怒眼圓瞪,這常平鎮就這麼一家鐵匠鋪,這裏買不到兵器,接下來的戰鬥該怎麼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