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氣壓差導致的悠長的聲音響起,自動門打開,數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押運著‘貨物’走了出來,在門外是十數名同樣武裝到牙齒的士兵,雙方會合之後,貌似各自領隊的士兵開始進行交接。
被簇擁在人群中‘貨物’,是一個年輕人,或者說是少年,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全身被束縛帶綁住,緊緊地捆在推車上,像是被打了麻醉藥一樣沉沉地睡著,隻有均勻的呼吸才能表示他的生命機能還在正常運作。
少年感受到了氣壓差微弱的變化,好看的眉頭輕輕顫抖了一下,無人察覺的。
長長的睫毛後射出精光,短暫,銳利。
‘哦,看來已經到目的地了,歐亞聯邦的家夥們難得準時一次呢,真是難得。’少年心中戲謔的想著。
“現在將犯人正式交給阿爾忒彌斯要塞駐軍。”最初押送少年的幾名士兵敬禮。
“了解!”回禮。
“請務必不要與之進行任何形式上的接觸!”押送的隊長對負責接收的隊長低聲囑咐道:“這個家夥是個惡魔!他的話語比任何毒品都有有活力和致命性!”
“惡魔什麼的……有些誇張吧,我們這麼多人,對方還是隻是個半大孩子而已。”接受的隊長很是詫異,他隻是接到命令帶領屬下士兵去接管據說是進行恐怖活動的恐怖分子,並沒有說明數量和具體年齡性別等等,據他的推測帶領一個中隊的士兵至少要接管五十人以上的罪犯,卻沒有想到居然隻是一個全身被拘束並且被麻醉的少年。
實際上這是有違常理的,恐怖分子一般在被逮捕之後都會經過審理在地麵進行其定罪和一係列的後期活動,但是眼前這個少年卻被押送到了遠在太空的阿爾忒彌斯要塞,實在是說不通。
對於接受的隊長這種懷疑的態度,負責押送的隊長也隻能咬咬牙,轉身帶領士兵離開。
十幾名士兵說說笑笑態度很是隨意的帶著少年進入要塞。
少年假寐著,閉著眼睛傾聽著士兵們的話語,每一句話每一個詞都逐字逐句的分析,掌握所有的聲音,並且透過微眯的雙眼去搜索一切能夠用得到的信息,看著右手邊士兵帶有勒痕的無名指,帶隊的隊長掛在脖子上的吊墜……一個計劃變這麼孕育而成了。
當隊伍行進到一條狹長的走廊的時候,少年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雖然他從不曾睡眠,即使是大劑量最新型的麻醉劑身體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形成免疫,這是他身體的本能?
舌頭略帶誘惑性質的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喂,麥克中士。”
帶隊的隊長一瞬間身體僵直,冷汗直冒,僵硬的轉過頭來,驚愕的看著被束縛在推車上的少年,少年一臉自信的看著他,這個名為麥克的中士,也是整個中隊的隊長確信對方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哦,沒錯,就是您。”少年嘴角微揚,露出好看的笑容:“漫長的旅途實在是令人無聊,現在我仍在旅途中,要聊聊嗎?”
“我和一個罪犯沒什麼好聊的,小鬼,老老實實地等待你的牢房吧!”麥克扭過頭去,冷硬的說道。
“嘿,別這樣嘛!麥克中士,又或者湯普森下士,還是霍姆下士還是……總之,被那些怪物們所輕視的自然人同胞們,為什麼我們不能聊聊,比如我現在知道一種技術,能夠令自然人的頭腦也好運動能力也好都超過那些不可一世的調整者,或是一個擁有八位數存款的銀行賬戶,密碼是102還有很麼來著,後麵的好像記不太熟了……哦,說多了。總之來到這偏遠的要塞,守衛著這虛無宇宙的各位都是有著難言的苦衷吧,畢竟如果可以誰都不會想要主動來這裏,隻要腦子還正常(除了我。少年在心中道。)便不會來這裏,當然那些司令官到不一定討厭這裏,畢竟隻要在與Plant的戰爭中守住這個要塞便能夠獲得相當的軍功,然後飛黃騰達,對於這個擁有光波防雨罩的要塞來說這太容易了,不是嗎?”
也不隻是少年的話語有魔力還是因為士兵們對少年所說內容的意動,總之他們在傾聽的過程中沉默著,時不時發出吞咽口水的哽咽聲。
“哦,可憐的湯普森,看著你那本應該帶上戒指的無名指,唉,也是一段苦澀的經曆吧,要是當初你的家長將你變成調整者,這一切都可能不會發生吧。還有麥克大叔,你孩子的悲劇實在是令人感到傷痛,但這並不是您沉淪的理由啊……”
士兵們越發沉默,少年的嘴角愈加上揚,他們正在潛移默化中被催眠者或者說控製中,少年將他們心中知名的傷痕不斷用狡黠的口才擴大,同時又給於他們希望,讓他們對自己的話語心動。
“你到底是什麼人!”終於,焦慮和恐懼和絕望在擠壓到一定程度後爆發了,他們與少年對話僅僅五分零六秒。麥克中士舉起手中突擊步槍指著少年昂揚的頭顱,身體顫抖著,少年話語中不經意間就將他的過去給挖掘出來了,他可以十分確信對方與自己是第一次見麵,至於通過其他渠道去調查自己這麼一個邊緣要塞中的守衛士兵基本就是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