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文,你終於醒了,你個混小子!老爸擔心死了!”進來一個50多歲的中年男子,肩膀上的將花在陽光下閃爍的紮眼。
彭小文氣的想張嘴罵人,我還是你老爸呢!不過身體太虛弱了,張了張嘴沒說出來。
傷病的滋味真不好受,尤其是傷口感染引起的高燒,身體滾燙手腳冰涼,九月份的上海那麼熱的天氣裹著被子直哆嗦。
人家穿越怎麼子彈炮彈都繞著跑,我一過來打了一個星期躺了一個星期,這都是穿越,怎麼差別這麼多呢?
13處傷口9個彈片5處感染化膿,所幸運的是內髒筋骨一點沒傷到,醫生認為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隻被打了一槍,就缺席了平型關後麵所有的抗日戰爭!
可是那感覺實在是難受,7天時間隻能靠營養液維持,滴米未進,醫生告誡,彭小文最少需要一個月時間的恢複,天哪!一個月時間,10月中旬,那鬼子都打到哪裏了啊,彭小文在昏迷中無數次大喊殺鬼子,醒來後就問戰況,讓醫生和護士都感動的流眼淚。
對於知道曆史進程的彭小文,沒有什麼比親身把那些苦難再見證一次更痛苦的事情了,但是幾乎虛脫的他連動一下都困難,連意識都說不上完全清醒,無奈,他隻好多想想,這一個月時間自己能做怎樣的準備,一個月之後重返前線,希望能夠把曆史逆轉成功。
“別動,快別動!躺好!”將軍疼愛地緊走兩步,兩個侍衛官慌忙趕過來扶住彭小文,幫他往身下塞了個枕頭。
彭小文胸前背後都有傷,這一下扯動他的傷口,疼的彭小文嘴裏直抽冷氣。
將軍揮手把兩個手沒有輕重的侍衛官攆了出去,喊了一個女醫生和一個小護士進來,兩人溫柔地把彭小文擺放平整,彭小文才感覺舒服多了。
“彭將軍,病人剛剛恢複清醒,不能讓他消耗太多精神,你們最多能交談20分鍾。”醫生出門的時候交代彭孟鎮,將軍點頭表示感謝。
彭將軍?老爸?哦,眼前這個人就是那個二世祖彭小文的老爸。嗬嗬,幸虧沒罵。罵也正常,那個二世祖喝醉了跟彭孟鎮還叫過大哥,結果是被彭孟鎮拿著皮帶朝死裏打。
(二)
“幸好沒傷到內髒和筋骨,萬幸啊萬幸啊,你奶奶和你娘都要跟著過來,被我攔住了,幸虧沒讓她們過來,要不然你昏迷這幾天,光哭她們都哭死了。”彭孟鎮的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麵,憂心忡忡地看著彭小文。
“前線,前線戰局怎麼樣,寶山還在嗎?”彭小文現在對什麼父親母親奶奶暫時還沒有太濃厚的感情,他腦袋裏想的是凇滬戰場。
彭孟鎮愣了一下,這個兒子現在跟變了性格似的,一開口就是前線,搞的自己倒顯的有點婆婆媽媽,跟以前那個整天就知道浪蕩滋事的彭小文簡直判若兩人。
沒什麼奇怪的,本來就是兩個人,彭孟鎮又不懂穿越是怎麼回事情。
對於彭小文現在的狀態,彭孟鎮又是欣慰又是擔憂,欣慰的是終於看到自己的兒子成為了一個真正的血性軍人,擔憂的是兒子的身體到底撐不撐的住。
逐漸彭孟鎮恢複了軍人的冷峻,他歎了口氣,從9月9日寶山陷落開始講給彭小文聽。
(三)
“寶山失陷當天,鬼子在空軍和艦炮的掩護下,向月浦外線發動連續的猛攻,戰況激烈。第98師與新到的第1師相互配合,奮起反擊。雙方血戰一天。第二天清晨,98師陣地遭到猛烈的炮擊後,日軍在8輛坦克和10餘架飛機的掩護下,向月浦以東孫宅、周宅的588團和583團陣地衝擊。很快陣地就被坦克突破,588團很快組織反撲,將陣地重新奪了回來。”彭孟鎮非常清晰的說道。
時間地點都沒有錯,還是那樣的,9月10日中午,周宅第二次失守,588團的陣地上所剩無幾,團長向敏思上校集合僅有的警衛排及勤務人員前往陣地增援,雖傷亡重大,終將陣地收複。當天下午,敵增援部隊再次突破周宅陣地,98師急調584團全力反擊,經過血戰,終將敵擊退,第三次收複陣地。
同一天,日軍對月浦鎮北端也發動多次進攻,守軍583團死守陣地,戰鬥中,該團團長兼98師參謀長路景榮少將親臨一線指揮、中炮殉國,團副李馨遠少校、1營營長蔣文才少校先後陣亡,戰況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