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節 將計就計(1 / 3)

(一)

日軍海軍大將高須四郎皺著眉頭道:“我方海軍陸戰隊從正麵攻擊,由我們的士兵空降到後方,由支那方麵的內應接應,偽裝成增援虎門要塞的支那部隊,從背後襲取虎門要塞,聽起來不錯,南本君,這個人可靠嗎?”

偷襲不成,強攻不成,空中優勢居然被彭小文用“飛狐遊擊”的方式搞的有苦難言,日軍故伎重演,又開始實施“反間計”!

“高須司令請放心,和李桑已經計劃好了,由李福林的軍隊控製廣州機場附近,我方先空投作戰物資,然後再空降傘兵部隊,由他們接應,這一點廣州的人員已經得到證實。”南本隆一說道。

高須四郎搖搖頭,道:“你跟我說一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物,居然承諾他打下廣州後,廣東省的省長和南方軍的總司令都給他做!”

南本隆一將厚厚的一摞資料遞給了高須四郎,道:“高須司令,您自己看,此人的經曆太複雜了,一句話兩句話實在是講不清楚。”

高須四郎打開資料,看到資料第一頁一張照片,光光的腦袋,眼窩身陷,闊口鷹鼻,下麵寫道:“李福林,廣州市番禺人,1874年出生,少年時入廣東**,至今仍是廣東**公認的大佬……”

“八格!怎麼跟這樣的人物合作!”高須四郎抬頭質問道。

南本隆一笑道:“高須司令,您接著往下看就知道了。”

“……縣署緝拿不獲,拆平其住宅,遂走避南洋。1907年他在新加坡結識孫中山,並加入同盟會,持孫中山介紹信,以革命黨人身份,重返廣州聯絡各地綠林,準備配合起義。”高須四郎抬頭看看南本隆一,南本隆一仍然微笑著不說話。

1907年加入同盟會怎麼了,人家不能是投機嗎?投身革命還是投機革命,也不過就是差一個字,而且人家掌管著**,那也是“資源”!

“1912年投靠陳炯明,被封為少將;1913年袁世凱稱帝後又投靠袁世凱;被授予陸軍中將,給勳五位及文虎章;1916年又投靠老桂係,被封為“廣惠鎮守使”……”

高須四郎把東西丟給南本隆一,問道:“陳炯明、袁世凱、桂係!他到底有沒有他的原則!難道誰給他的官大,誰給他的錢多,他就象條狗一樣去咬人?”

南本隆一笑道:“高須司令,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

高須四郎道:“南本君,支那人的那些複雜的事情我搞不懂,但是這個人的這種背景,不要說和溥儀和德王相比,就是和王克敏梁鴻誌,他都不能相比!”

南本隆一搖搖頭,說道:“高須司令,您還是這麼沒有耐心!我開講給您聽,1917年孫中山在廣州就任中華民國軍政府陸海軍大元帥,李福林不但沒有被棄用,還被封為大元帥府親軍總司令,擔任警衛工作。”

五年之間四易其主,可謂折騰。可是卻一路攀升,甚至越來越被重用,為什麼,因為越亂幹**的就越多,幹**的越多他這個**老大就勢力越打,勢力越大大家就越不敢得罪他們,廣州教父,他就是原型。

然而他又不像黃金榮杜月笙,他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他想做將軍,嗬嗬。

想做將軍不是光又了兵就行,那要會打仗才行,否則上了戰場一準完蛋!1920年討伐桂係,1922年參加北伐,因陳炯明叛變在韶山兵敗,退入江西。全軍覆沒。

但是李福林的一生,是一次次山窮水盡卻總是能夠東山再起的一生,1923年,李福林再次返回廣州,再次拉起各地綠林頭目,募集3000多人編成“警備軍”,第三次“峰回路站”,1924年被任命為東莞、番禺、順德三屬剿匪司令。9月,受命督辦各省民團,又被任命為廣州市市長兼警備處處長。10月間,參與黃埔學生軍平定廣東商團叛亂。1925年廣州國民政府成立,國民革命軍總共成立了六個軍,李福林任第五軍軍長。

1927年12月11日,廣州蘇維埃政府成立。13日,李福林與張發奎、黃琪翔合謀,在英、美、法、日等國的軍艦配合下,將新生的廣州公社扼殺。

亂世中的一個大佬,到了天下初定,基本上就要被清洗,李福林也不例外,南京國民政府成立不久,就遭到蔣介石的“秋後算賬”,被迫通電辭去第五軍軍長職務,走避香港。之後李福林在九龍大埔購地1000餘畝,建立康樂農場,又在皇後大道開設厚金銀號,以作日後複出資本。

這麼折騰了一生、混亂了一生的一個人,在64歲那年卻做對了一件事情。日軍中擅長搞策反的南本隆實,居然找到了李福林,讓他作為內應,許諾成功之後讓他擔任廣東省省長和南方軍總司令。日本人認為,如此一個貪圖權力之人,如此一個善變之人,是日本“以華製華”的最佳人選。

“南本君,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此人的確不簡單啊!油西,需要我怎麼配合?”聽了南本隆一的介紹,高須四郎也覺得這個李福林是個人物。

(二)

“日本仔活該衰啊!居然打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了!”李福林宴請陳策、陳濟棠和彭小文,將事情和盤端出。

陳策笑道:“那是他們太不了解李大佬啊!”

李福林大大咧咧地說道:“我李福林是邊個啊,國民革命軍開國六個軍,我是第五軍軍長!民國的開國元勳!日本仔以為我是王克敏梁鴻誌那些沒見過世麵的小角色啊!”

陳濟棠對彭小文說道:“小文啊!這要是換個人,日本人提出條件,轟走就是了!但是李福林是誰啊,要我看,活該小鬼子倒黴!”

彭小文也樂嗬嗬的說道:“大佬,我覺得這麼做的好!我估計要是日本鬼子找我,我也會這麼做的!鈔票照收,狗日的日本人,老子收了他的錢,還是要搞他!”

李福林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說的好!鈔票不管是誰給,一律裝進口袋,但是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那不是鈔票能夠決定的!”

眾人哈哈大笑,彭小文心想,得了吧,就別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蔣介石聽說這件事情之後立刻大肆褒獎李福林,並許諾給李福林至少一個集團軍讓他管理。先將計就計把小鬼子辦了再說,辦完了蔣介石說不定隻給李福林一個番號,讓他把建製填滿了再把李福林踢開也不一定,這些事情還是蔣介石手段高!

“起事”的日子到了,彭小文命令廣州全城戒嚴,派出電台偵測車全城搜索電台信號,同時,派出一部分部隊在機場周圍冒充“叛軍”。

埋伏在廣州的日軍特務感到情況不對,馬上冒險啟動電台通知了南本,立即日本特務被抓獲,電台被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