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還是不去了,現在這天都變了,家裏還等著掙錢養家呢。”
人雲亦雲,三人成虎。數以百計的人有的開始往裏擠,有的開始往外撤。流言蜚語始作俑者石飛已經躋身來到了門口。
“去那邊填個報名表,填完了去三車間。”施斌看了看還算眉清目秀的石飛不疑有他,將報名表施舍一般丟給了石飛。
“拽什麼拽?”石飛心裏嘟囔著。
趁著施斌一個不留神,石飛將報名表胡亂的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箱。
“開門,開門,老板出大事了。”不多時,石飛出現在了辦公樓的廠長辦公室外。
“媽的,沒規矩。”曹治長不滿的罵道,一邊示意小秘書收拾地上的汙穢之物。
“你誰啊?”曹治長打開門看著陌生麵孔而又有些熟悉的石飛疑惑的問道。
石飛將四分之三門寬的曹治長擠到一邊,大喇喇的坐在了辦公室裏的會客沙發上,悠哉悠哉的從褲兜裏抽出一支七匹狼,瀟灑的吐了一個煙圈。
“鄙人姓石單名一個飛字……”
“說人話,還有你幹嘛的?出去出去!”曹治長蒲扇版的鹹豬手抓著石飛,渾然不顧石飛一臉的惱怒,一張豬頭臉憋得通紅也沒有讓沙發上的石飛移動半點。
“曹老板,我是劉老板請來討要欠賬的。”石飛隨意的
“是,是你!”一聽要賬,曹治長終於想起了這個人為什麼這麼麵熟。石飛口中的劉老板是金州市的大拿,祖傳三代加工電線電纜,說金州市劉家富可敵國有些誇張,可是富甲一方確實名副其實。
就是在劉老板公子結婚慶典上,曹治長和石飛有過一麵之緣,說起來也邪門,不知道為什麼整個宴會上的很多人都對石飛嗤之以鼻。
曹老板從同桌一個朋友口中才知道這石飛是劉家的要賬專家,而且石飛和劉家三七開,這還不算,利息全部是石飛的。所以說這酒席上大部分人都對石飛深惡痛絕。如果是眼紅石飛的賺錢手段,倒也不至於,而是石飛要賬自己所要麵臨的損失。
這石飛要賬不哭窮,不惹事,就是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在欠債人的門口坐著,給他一身製服,這就是一個恪盡職守的保安。可是隻要他出現在門口,不出一個小時錢必須送到石飛的手裏,要不然自己會倒大黴。有人不信邪就晾著石飛,可是晾來晾去自己的廠子,公司總是出現意外,要麼車間坍塌,要麼公司發生火災,總之石飛帶來的就是災難。
也有人想對石飛動手,而且這個人曹治長非常的熟悉,自己的死對頭欠了劉老板三十萬電纜的賬務,召集保安就要打石飛一頓,可是不但打不過不說,自己當天晚上就出了車禍,差點一命嗚呼。
有人說石飛是混社會的,也有人說石飛就是個瘟神,久而久之各個老賴們不怕銀行查封也不怕來要賬的鬧事,唯獨怕遇到這個瘟神。可以說石飛就是一個臭名遠播的石頭,誰踩到誰倒黴。
曹治長想著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抓著石飛衣領的手不由得鬆開了。曹治長是實在沒錢了,自己車間全部重新整治,流動資金還需要維持日常生產,根本沒有可能弄到三百萬。
曹治長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因為他的發家史就是一個神跡。所以他決定拖,拖到石飛自己走人。
“小麗,去給飛兄弟衝杯咖啡,用我的最好的咖啡。”曹治長雖然一直在給自己打氣,可始終不敢離石飛太近坐著。畢竟做生意的都在意這些,雖然自己是鑒定的無神論者,可對於這些鬼神之說也是敬而遠之。
“哎,這人啊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活了一百多歲,就我兄弟。”石飛腹誹著,卻依然悠哉的吞吐著煙圈。
看著一身民工打扮的石飛,曹治長不屑的掏出自己的古巴雪茄,兩個人好像在兩個世界各自抽著各自的煙卷。在曹治長眼裏看來石飛不過是恰逢際會,要不然怎麼可能讓人一見到就惶恐不安呢。
“恩,咖啡不錯。曹老板您看看您什麼時候能把錢給轉一下?”石飛一口將滾燙的咖啡倒入口中,讚美完咖啡不忘提一下自己來的目的。
“兄弟,這可是我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你,你這。”曹治長怒其不爭的看著石飛一飲而盡的杯子,越發覺得這麼一個牛嚼牡丹的主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泥腿子。
“叮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