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生偶感風寒,鼻子酸癢。”
隻是無論他怎麼解釋,都無法讓三人鄙夷的眼神有半點變化。
“我說的你們怎麼就不相信呢?這是昨天我擤出來的鼻涕。”年輕男子從地上抄起一個揉成團的衛生紙拆開了說道。可是誰有願意卻看這些東西呢,而石飛也越加的懷疑這家夥有真才實學。尤其是看到書架上的藏書更加的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雖然眼前的人不修邊幅,甚至是滿口的之乎者也,但是石飛已經肯定這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以貌取人那是無知,越是有本事的人,尤其是這種不修邊幅,隱居起來的人,大都是有真本事卻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發揮其長的。何況石飛還知道他祖上的德行,也就越發的斷定這家夥肯定能做好自己希望做的事情。
“好了,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石飛說道。
“小生姓季名成乾,江湖人稱西風居士。”
“聆聽
風在呻吟
寒冰刺骨
行者匆匆巷無人
勸天公
還晴日
人微言輕
仗劍崖頂笑西風”石飛忽然想到自己記憶中的一手酸詞,而且那個作者也是自稱西風居士。雖然還有疑慮,但是接下來季成乾的話肯定了石飛的想法。
“沒先到閣下竟然知道家先祖的拙作,真是,哎,怎麼說呢,小生替先祖謝過先生。”說完,季成乾臉色一正,深深地施了一躬。
“是啊,令先祖的才華尤其是在那個年代能堅持本心,成為一股清流才該是我輩敬佩的。不過令先祖做事太過固執,要不然憑令先祖的本事恐怕季家也早就躋身華夏世家了吧。”石飛不無唏噓的說道。
“時過百年,家先祖能得石公誇獎,泉下亦含笑耶。”
“算起來沒完了,趕緊說正事,這屋子我一分鍾都不想呆下去了。”王曉雅皺著瓊鼻說道。
就在兩人寒酸著季家先祖的的時候,王文遠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書,上邊寫的文章放在九十年之前不被抓起來就不錯了,可是現在看那些文章真的是一語成讖。
“不知先生可否願意跟隨我等出山?”王文遠說道。
“哎,家先祖有遺訓,我季家子弟不得參與世間俗事,除非他在世之時存下的煙抽完才能離開。”
“真是遺憾,不過這次的事情還請先生能盡可能的喚醒執政者的隱患意識。”王文遠一邊說著一邊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這,要變天了。家父早就說過當初熱武器全部摧毀的後果就是世上在沒有可以製衡智能機器人的武器了,而智能機器人一旦翻身,他們恐怕不止是滅絕人類,更可能的是拿活人做實驗,從而滿足他們這幾十年來受到的不公。”季成乾沉思之後說道。
石飛卻歎了一口氣,“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也就不會找到先生了。”
“莫非,他們要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是啊,有著目的的機器人比執拗的人還要執拗,到時候恐怕人類在他們眼裏隻是遊戲中的一點小樂趣,而人類隻是遊戲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敢問先生打算如何解決?”
“解決?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場災難中活下去,又怎麼能解決呢?我自認為在華夏甚至放眼世界都沒有比我更能打,學識更多的人,可是我也隻是一個人,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自己現在就能死去。”石飛說著話,眼中的落寞也浮現出來。在季成乾的眼裏他看到過三次,一次是五歲時,太爺爺去世的時候流露出了這種落寞,十歲的時候爺爺去世的時候也是這種眼神,而父親更是在三年前帶著無比的落寞離開了人世。死前的眼神和現在的石飛何其的相似。
“這次的事情交給成乾,先生請放心吧。”季成乾說著伸手一恭,隨手按動了電腦上的開機鍵,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輕靈的舞動著。
“果然好手法,好文采。”就在王文遠誇讚著季成乾的時候,石飛卻從王曉雅的車內取出了筆記本。如果說季成乾的手指是優美的舞者,那石飛的雙手就是垂垂老矣的老朽打著綿軟無力的太極。
雙手過處,季成乾剛剛寫下的文章就被石飛翻譯成了一種別人看不懂的文字,而筆記本上的頁麵一片猩紅。
“曉雅,你電腦裏有什麼東西趕緊拷貝出去,這台筆記本就要放在成乾先生這裏了。”
能做到一家傳媒公司的老板,王曉雅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在石飛翻譯著文章的時候,王曉雅已經完成了拷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