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婆被綁了,賽仙姑又不知所蹤,周承靈此時不可能再指望還有人來救他,同時,他還擔心摩西婆受他牽連,為此心急如焚,盤算著如何先替摩西婆開脫。
那祭司婆婆黑沉著臉盯著摩西婆,冷冷地說道:“在祭祀即將進行之際,萬萬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不然的話,我一定用你來祭天,乞求上蒼的饒恕。”
根叔等幾個人聽祭司婆婆這麼說,忙一齊擔心地問道:“祭司婆婆,難道這次求雨祭祀仍然會有不成功的可能?”
祭司婆婆臉色不易察覺地變了變,說道:“上兩次祭祀之所以不成功,是因為我們這稚薊村的村民罪孽深重,上天還沒有真正的諒解。這次,我得了天意,答應用十對童男童女獻祭,並從大家幹渴得冒煙的嘴裏硬生生地省下這一缸聖水,以供祭品淨身隻用,誰知又被這兩個罪人冒犯。老身真擔心又會惹惱了上天!不過,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隻有等明天祭祀之時才能明了。”
摩西婆嚇得渾身篩糠,忙說道:“婆婆開恩,我並不敢破壞祭祀大事,我就算再糊塗,也明白這祭祀的重要性,沒有水,我們大家早晚都得死。我的丈夫和兒子都因為找水而死,丟下我這個孤老婆子遭罪,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上天的眷顧了,又豈敢逆天而行?請婆婆明察。”
祭司婆婆冷笑一聲,說道:“你丈夫和兒子挖井找水,因井坑垮塌而死,這本身就說明,上天是不容許你們找到水,你們是有罪的。為什麼單單留下你,並不是上天的眷顧,反而是上天對你的懲罰。你是有罪之人!”
周承靈見祭司婆婆不理會他,反而把矛頭指向摩西婆,覺得非常奇怪,同時甚是疑惑。
摩西婆聽了祭祀婆婆的話,神情突然激動起來,忙大聲地抗辯道:“婆婆此言差矣,我摩西一家向來本分,村裏眾所周知,又怎會開罪上天?婆婆不能把上兩次求雨祭祀失敗的原因歸罪到我摩西家。”
周承靈聽摩西婆這麼說,心裏一下子豁然開朗,立刻明白了祭司婆婆此時是在防後路,擔心明天的祭祀又失敗,無法向村民交代。此時正好抓住摩西婆,讓她來當替罪羊。因為上兩次祭祀失敗,或許村民已經對她產生質疑了,如果這次再失敗,她不但很可能祭司位置不保,甚至還會被憤怒的村民處以極刑。這是曆來祭祀都可能發生的慘劇。
明白這一點後,周承靈又驚又怕,知道他和摩西婆都非常危險。不過,他又想起在王根苗處看見的那本書上的記載,知道這次的祭祀是成功的,求來了雨。如果祭司婆婆把他和摩西婆的命運與明天的求雨祭祀結果相聯係的話,那麼他們應該是安全的。為此周承靈心裏稍安,便暫時不打算揭發祭司婆婆的惡毒用心,不然就此惹惱了她,立刻招來殺生之禍,而是打定了靜待事態發展的心態。
周承靈心裏快速動著這些念頭,一邊又聽祭司婆婆對摩西婆說道:“你錯了,大惡之人往往是麵上看不出來的,況且你們摩西家獲罪上天並不是今生今世,而是前世所為之事,現在是來接受懲罰的。為了整個村子的安危,你必須誠心悔罪。”
誰知那摩西婆什麼苦都能吃,什麼罪都能受,就是她丈夫和兒子都死了,也沒有打垮她。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祭司婆婆說她摩西家有罪,並由此害了整個村子,這個罪名她可承受不起。祭司婆婆這個說法是在從精神上摧垮她,叫她如何不急?這樣一來,她再也顧不得害怕祭司婆婆,必須挺身替摩西家的名譽辯白。
隻聽摩西婆大聲地質疑道:“祭司婆婆,您雖然是祭司,是上天的使者,但你看錯了我摩西家,也誤會了上天的旨意。我摩西家並不是罪人,這次幹旱死人無數,並不單單是我摩西婆的丈夫和兒子,您怎麼可以說這隻是天上對我摩西家的懲罰呢?”
那個青年突然凶狠起來,把原本對摩西婆還有的那麼一點點同情心收起,暴跳道:“你還敢嘴硬,我們村這次死了這麼多人,都是受了你們家的牽連。”
根叔和另外幾個人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大有對摩西婆群起而攻之之勢。
周承靈看在眼裏,急在心頭,便顧不得惹火燒身,忙替摩西婆辯解道:“你們千萬不要錯怪了摩西婆。這次幹旱並不是摩西家的什麼罪過引發的,而是整個人類的自私貪欲引發的,是天災。如果你們此時還執迷不悟,錯怪無辜,必將加大你們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