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張凱楓哭了多久,反正邋遢男子就一隻這樣輕輕的撫摸著張凱楓的背脊,輕聲安慰著他,似乎是哭到了筋疲力盡,又或是將最後的淚水也一起流幹了,張凱楓的哭聲終於停了下來,隻是再開口時,聲音卻顯得極為沙啞:“謝謝……”
“終於不哭了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見到張凱楓平靜了下來,邋遢男子終於還是鬆了一口氣,雙手輕輕的握住張凱楓的肩膀,將他從自己的懷中推開,然後低頭開始打量起張凱楓雙手上的傷勢,發現雖說張凱楓的雙手血淋淋的露出了森柏的斷骨,可卻也沒有什麼大礙,於是又再一次的鬆了一口氣:“來,忍著點,我幫你把骨頭接上,或許會有點痛,可千萬要忍住,實在忍不住,大聲的叫出來也不會有人笑你的。”
緣分是一件很奇怪的東西,一些以前從未有見過的陌生人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會把對方當做是最為親近的人,而顯然在極短的時間裏,張凱楓就開始信任上這個陌生的邋遢男子,堅定的點了點頭,沙啞的開口道:“我會忍住的。”
“真是個堅強的孩子。”微笑的摸了摸張凱楓的頭,邋遢男子有些尷尬的發現因為張凱楓之前撲在自己身上的緣故,對方白白嫩嫩的身體上也沾滿了汙垢,強迫的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去看張凱楓身上自己的那些‘傑作’,邋遢男子神色嚴肅的握住張凱楓兩隻垂著的雙手一陣抖動,片刻功夫就鬆開了張凱楓的手:“已經好了……你的手應該已經能動了,雖然可能動的時候會有些疼……而且,你還是暫時不要隨便用你的手,我隻是將你的骨頭複位,還需要一段時間它才能完全恢複,我還需要找一些木條或者木板先幫你固定起來,傷口也需要包紮……唔?你這裏有比較幹淨的布麼?我身上可沒有帶著這些東西。”
“家裏……應該會有……”短短的一瞬間,張凱楓便感覺到了巨大的疼痛,可是他依舊緊咬牙關沒有叫出聲來,等他從痛苦中回過神的時候,便已經發現自己的雙手又能活動了,隻是想起現在已經無法再稱之為家的家,他心中卻依舊能感覺到一陣陣的刺痛:“老爹狩獵的時候偶爾也會受傷,老媽也有準備著幹淨的布給他包紮傷口……隻是,現在老爹用不著了……”
“那帶我去你的家吧。”邋遢男子看著張凱楓臉上的悲痛,隱隱也有些後悔自己所說的話讓張凱楓回憶起了之前的悲劇,但是人總要在悲傷中成長起來而不是該停留在原地的不是嗎?從地上站起身來,仰頭望著天空中慢慢散去的雲彩,陽光灑在邋遢男子的身上,竟然讓他顯得有些出塵:“你看,天上的妖雲也已經散開了,事情都結束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