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月,他就要到桐城去查近期鹽價暴跌的事情,他有想過將九嬰放在江家,以免舟車勞頓,但首先得解決那個在暗地裏的情敵。
一想起新婚那個擄走九嬰的人,他的臉就黑了幾分。
兩天後,青竹將城裏能夠叫得上名的公子新貴名單送到江樓手上,“大部分都在這裏了。”
“大部分?”江樓不滿意這種說法。
青竹心想,公子您成親前京城謠傳最廣的有龍陽之好的人是您啊!
隔天,這些收到江府公子邀請的,有龍陽之好的男人們齊聚一堂。
在京城,龍陽之風與風月齊頭,一度風靡,看上江樓的公子並不在少數,再者就從文采來說,赴江公子的約,與之討論詩詞也足夠有吸引力。
酒室內,江樓掃過黑壓壓的人群,一眼就確定這裏沒有他要找的人。
那天他曾經看過一眼擄走九嬰的男人,無論是氣質還是體格,這屋裏任何一人都不符合。
他敷衍的交代幾句,借故而走,吩咐青竹再去找,他有預感,那個死斷袖一定還在京城。
剛進門,管家就急匆匆的來了,“二少,夫人在花園。”
江樓不解,“娘子在花園便在花園,和我說做什?多找幾個丫鬟貼身伺候著。”
管家抹掉頭上的汗,道:“二少您還是自己去看一下吧。”
花園裏。
九嬰對著這一排枯萎的花愁眉苦臉,她已經從管家的話裏或多或少的聽出來了,江樓很寶貝花園這些花。
看到江樓匆匆從小徑一端走來,她緊張站起,雙手繳著裙擺。
江樓站定,見九嬰小媳婦模樣站著,心裏覺得好笑,昨天不肯同他一起沐浴的倔強表情他可是還記得呢。
不過這花世間少有,有幾株還是他親自到別處拿回來的,確實有點可惜啊。
他板著臉問丫鬟,“你們怎麼回事,怎麼不看著點夫人?”
“不是他們,是我,我想著給他們澆澆水。”
“澆水沒錯,你澆了多少?”
九嬰舉了三根手指,在對方的注視下,又加了一隻,聲音已經帶上哭腔,“我錯了。”
牡丹花一天澆四次水,不死才怪啊。
“你和我來。”
青竹幸災樂禍的看著九嬰,這些可都是二少的心肝寶貝,剛進門沒幾天就闖下大禍,說不定二少還會休了她,然後再娶一個大家閨秀。
書房,江樓招手,“過來。”
九嬰前進一步,不動。
他又道:“再過來一點。”
後者又再進一步,又不動了。
歎氣,走過去把人帶到身邊,讓人坐在大腿上,“知道錯了?”
九嬰懨懨的點頭。
“那作為彌補,我說什麼你要老實告訴我。”
九嬰有些遲疑,還是點頭。
江樓盯著她,一字一句的,“為什麼不肯和我一同沐浴。”
剛開始他還以為九嬰是害羞,但最近這些天他算是看出來了,與其說是害羞,倒不如說是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