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訪水鏡偶遇諸葛(2 / 2)

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內傳出,卻是那知客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回來,恭恭敬敬地對陌野說到:“先生有請,小兄弟請快快跟我來。”

帶著陌野一路急匆匆的趕到了山莊後園,正是水鏡先生司馬徽會客的大廳,卻見到裏麵早已經坐了一個須發飄飄的鶴顏老者,身形有些微胖,但卻極有威嚴,那雙眼睛隔著老遠落到陌野的身上,陌野竟覺得被他視線掃過的地方,有一種隱隱的滾燙的感覺。

這便是水鏡先生司馬徽嗎?

陌野一進大廳,急忙上前向老者行禮道:“晚輩陌野,見過司馬老先生。”

那老者果然是司馬徽,聞言輕捋長須,也沒有去追究陌野的來曆,隻是問到:“這塊玉佩,你是從何處得來?”

陌野答道:“不敢欺瞞老先生,這塊玉佩是從一位叫言君子的大叔那裏得來的。”

“言師兄?”司馬徽的目光微微閃爍,用極低的聲音念了一遍這三個字,然後表情嚴肅的問陌野:“言師兄現在在哪裏,他為何要將這玉佩交給你?”

陌野神情一黯,道:“言大叔已經過世了,他臨死之前,讓我將這枚玉佩和一卷書帶回琅琊山,交給琅琊派的人。”

“什麼,言師兄竟然過世了?”司馬徽謔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有多驚訝。

陌野不敢遲疑,連忙將言君子追擊張梁,卻反被對方下毒謀害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也將自己上琅琊山的目的抖落出來。

那司馬徽卻沒注意到陌野話中特意提起的拜師之事,隻是滿眼震驚的聽他一一說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臉沉重的說到:“真是沒想到,言師兄為了追回本門的鎮派之寶,竟然被一陰險小人所害,可惡,實在可惡!”

陌野也不知他說的是張梁可惡,還是那些“陰險小人”可惡,隻是見他忽略了自己言語中的拜師之意,急忙提醒道:“言大叔說我來到這裏後,可以拜在琅琊派門下修煉功法,司馬老先生,不知道我該拜誰為師呢?”

“這個不急。”司馬徽臉上的沉痛之色還未散去,顯然還沉浸在言君子去世的噩耗之中,略顯疲乏的擺了擺手,對陌野說到:“那太平要術呢,你為何不交給我?”

陌野神色一窘,隔了許久才頹喪的說到:“那太平要術半路上被人搶走了。”

“什麼?”司馬徽差點兒又站了起來,今天這是怎麼了,接二連三的全是噩耗?

他盯著陌野,狐疑的問到:“是誰搶走了?”

陌野又將燕三娘的事講了一遍,不過他留了個心眼,並沒有說燕三娘傳授書上的功法給滑漪的事,因為他不知道琅琊派得知這件事後,會怎麼對待滑漪。

偷學別人的功法,向來是門派大忌,陌野就算沒有沒加入過門派,也明白這個道理。

司馬徽聽完他的敘述之後,倒也不疑有他,因為在他看來,陌野這樣的年紀,怕也編不出如此完美的謊話,恐怕這件事應當是真事了。

隻是鎮派之寶得而複失,如此重大的事,連司馬徽這個外門弟子的首領也無法決斷了,隻能講這件事告訴主宗,由內門的管事來決定如何應對。

思慮及此,司馬徽便長身而起,對陌野說到:“這件事事關重大,恐怕連我也無法決斷,不如你先在這裏休息一日,待我稟報內門,等明日我帶你去內門再行處理。”

陌野點頭,司馬徽便揮揮衣袖,道:“你先跟我來吧,我暫且為你安排一個住處。”

陌野老老實實的隨著司馬徽走出的大廳,沿著蜿蜒曲折的回廊走向山莊深處,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嬉笑聲,間或還夾雜著一些琅琅的讀書聲,倒像是來到了前山的書院。

司馬徽說到:“山莊弟子太多,已經沒有空的客房可以安排你,所以暫時委屈你和書院的弟子們擠一晚,希望你不要介意。”

陌野連稱不敢,正想向司馬徽道謝,冷不防旁邊突然衝出一人,迎頭便跪倒在司馬徽腳下,嘴裏高叫著:“先生,請再給弟子一次機會!”

兩人嚇了一跳,急忙收住腳步,這才發現衝出來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形高挑,跪著也及了司馬徽的胸口,麵相十分清秀,雖不能稱為俊美,但卻儀表堂堂,十分耐看。

司馬徽先是一愣,等看清楚這個弟子之後,一股惱怒之色湧上臉龐,恨恨地冷哼一聲道:“諸葛亮,為師已經將你逐出書院,你為何還不趕緊走?休要再糾纏,否則為師就命人將你叉下山去!”

原來那跪在地上的弟子叫諸葛亮,隻見他聽了司馬徽的話,並未惱怒,而是畢恭畢敬的說到:“先生既然還在弟子麵前自稱為師,那便是說先生也不願斷了這師生情分,既然如此,先生何不原諒弟子這一次?雖說弟子這次做的確實孟浪,但本心卻並非惡意,先生也應當知道,先生,可否再給弟子一次機會?”

司馬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動搖之色,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