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看著他,所以呢?
沈溫朗一步一步的靠近我,他眼睛裏的情緒,是我永遠都看不懂的複雜。但我知道,因為這通電話,我在沈溫朗的心目中,再也不會單純。
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早飯,我麵無表情的離開了竇一一的家。控製不住內心的渴望回過頭匆匆一瞥,沈溫朗眼眸裏閃爍著的失望,頓時像一盆冰冷的水潑在心口,冷冰冰的疼。
沈溫朗,你也不過如此。
父母在頭幾年就已經相繼過世,為了維持生活,我在a市的郊區開了一家紙紮店。那時候沈溫朗總會捂著肚子笑我,伊一你活得怎麼像個中年大媽?
他的話我無言以對,因為我也不理解組織上為什麼要賜予我這家紙紮店。曾經有很多次,我都想把店賣出去,但為了可以繼續留在沈溫朗的身邊,我還是硬生生忍住了這種欲望。
三天後,沈溫朗若無其事的找上我,他說竇一一想要開雜貨店,正式聘請我做他家小媳婦的員工,讓我給他一個答複。
結果沈溫朗被我一腳踢了出去,給他的答複是從此禁止在出入我的紙紮店。
就這樣,本來僵硬的關係又莫名其妙的好轉。我無從猜測其中緣由,隻能自卑的慶幸自己還能夠扮演一個兄弟的身份,以一種齷齪的心思待在他左右。
當晚,組織派人來找上我,並沒收了配給我的槍支。任我撕心裂肺的哭訴,冷麵上司也無動於衷。
他說,伊一,你該清醒了。
臉上看不出討好的表情一僵,所有的偽裝因為他這句話瞬間瓦解。或許他也覺得自己說的話過於殘忍,生硬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歎息著離開了。
我滿臉的憂傷在這漆黑的深夜,在也不需要掩飾,盡情的發揮在這張普普通通的臉上。
店門被人一腳踹開,我還沒有來得及收起臉上的情緒,抬起頭看清來人的那一刻,徹底慌了神。
沈溫朗陰沉著臉,幾乎在下一秒拳頭就招呼到了我的臉上。痛呼一聲,我捂著不停流血的鼻子,盡可能的躲避沈溫朗淩厲的視線。
但我清楚的知道,除了兩件事我很成功的隱瞞了他,其它任何事沈溫朗作為一個兄弟,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了解我本人。
他說,伊一,你要不要臉?
沈溫朗的話,讓我終於明白導致三天前僵硬的關係,到底因為什麼。
我淒淒慘慘的笑了,很想指著他的心口質問他,沈溫朗心目中的伊一,是那種會為了生活出賣自己身體的敗類嗎?
但我沒有,反而倔強的揚起下巴,用一種極其理所當然的口氣問他,飯都吃不上了,要這身體有什麼用?
沈溫朗氣得渾身發抖,通紅著眼睛開始撕扯我的衣服,並從他的皮包裏掏出百元大鈔砸在我的臉上。
沈溫朗說,伊一,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我,你說呢?
我正想用巴掌招呼在他那張俊臉上,還沒等我有所行動,身後竇一一帶著哭腔的聲音頓時讓我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
沈溫朗,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