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伊一,我們要訂婚了(2 / 2)

他說,伊一,你有病吧?

我很想把他痛罵一頓,但實屬沒有一丁點力氣,渾渾噩噩睡過去之前,臉頰上冰涼的感觸真實的仿佛又是一場幻覺。

隔天一早,我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頂著雞窩頭打開門,眼前陌生的麵孔讓我下意識眯起了眼睛。

他看我態度不是很友善的樣子,連說話的氣勢都矮了一截,顫顫巍巍的抬起他左手拎著的醬油瓶,猶豫著開口問我,那個,能借點醬油嗎?

我確定沒有在這條街見過他,也不覺得會有人無聊到跑了幾條街就為借一點醬油。

幾乎是想都沒想的,我拉著他走到幾米遠的胡同口,指著盡頭的方向告訴他,超市就在拐角的第一家。他臉上詫異的表情很明顯,長大了嘴巴告訴我,難怪這條街他從頭走到尾都沒有找到一家超市。

我發誓這輩子,他是我遇到過最蠢的一個。

後來我才從他的口中得知,鑒於樓房養一隻體型較大的寵物實屬不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所以馮斯年毫不猶豫的帶著他所謂的“撕家”搬到了我的隔壁。

起初我對這個中二病時常能犯一身的新鄰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直到後來他端著一盤新鮮的餃子站在我家門口,身邊還蹲著一隻過於肥胖的寵物狗時,我才恍然大悟的知道,原來他口中所謂的“撕家”,其實是一隻棕毛藍眼的純種哈士奇。

這不得不讓我對他刮目相看,畢竟起初我一直都認為,能住在這裏的人,通常都不具備養高端寵物的家庭條件。但可見,這一觀點在馮斯年的身上,並不能得到證實。

他腳邊的“撕家”朝著我嗷嗷直叫,一副躍躍欲試又心存忌憚的樣子。我皺眉看著這條似乎對我很不“友好”的狗,問馮斯年,他怎麼了?

馮斯年輕輕歎了口氣,目光憂鬱的我真想把他和這隻胖狗一腳踢出去。他說,大概是斯加認為你搶了他的口糧吧!

最終,我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光明正大搶走了他手裏的盤子,並毫不客氣的將他們拒之門外。任斯加怎麼撕心裂肺的嚎叫,都不能打動我一絲一毫。

近期沈溫朗似乎總有做不完的事,連竇一一都開始抱怨他的生活,總是不留空隙。我想,她大概隻是希望沈溫朗可以陪伴她的時間多一點。縱然我跟她的想法總能出奇的一致,但她有光明正大的權利,我沒有。

整整十八年,我還是沒有辦法滲透到沈溫朗的事業核心。冷麵上司已經開始接受我的愚蠢,並選擇了用一種不管不問的態度來“促進”我對組織的忠貞與熱情。

沒有沈溫朗的這段時間,生活還是索然無味的繼續重複著。紙紮店的生意沒有更糟,依舊不足以養活我自己,這讓我再一次有了想要把它兌出去的欲望。

一個星期後,沈溫朗帶著目光溫柔如水的竇一一出現在紙紮店門口,那輛黑色車子似乎剛剛洗過,幹淨的一塵不染。

他說,伊一,我們要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