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一個特情,而是在平常不過的普通人。我想,我會站在沈溫朗的麵前,揚起我最燦爛的笑臉告訴他,伊一喜歡了你整整十八年,你會不會接受她?
馮斯年最近安靜了很多,後來我才知道,他隻是不在家。我無可想象那隻又蠢又貪吃的哈士奇被主人拋棄到家裏,會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度過一整天。
更可笑的是,我竟然湧起了一種與它惺惺相惜的錯覺。我把這種想法告訴了百忙中抽空來看我的馮斯年,他指著我哈哈大笑,說,伊一,你瞧你,把我們家斯加貶低成什麼樣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大概已經記不清了,昏昏欲睡的聽著他長篇大論了很久,最終耐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隔天一早,我被劇烈的敲門聲驚醒。門口站著一個眼睛紅腫的年輕女人,她身邊站著臉色不太好看的馮斯年。
我皺眉看著她,心裏的厭惡絲毫不加以掩飾。她或許並不在意我對她的態度,那張還算耐看的小臉蒼白的像抹了一層牆粉,她說,你是伊一嗎,我可能要麻煩你一點事情。
我看向馮斯年,從他的眼睛裏得知這並不是一場無償的交易,欣然點頭。我說,你想要我幫你什麼?
女人很痛快的從包包裏掏出一打紅色鈔票交到我的手裏,她說,我母親剛剛過世,希望你能替我打理好一切。
就這樣,我迎來了紙紮店裏第一份算是較大的生意。好在沒等我手忙腳亂,搞砸了一切,馮斯年就已經站在我家門口,笑眯眯的朝我招手。他說,伊一,我就知道你需要我。
我朝著他呲牙一笑,我說,是啊,馮斯年,沒有你我大概會去死。
我的金主名叫杜雨虹,聽說她爸媽很早就已經離婚了,是馮斯年一直照顧著她們母女倆。我並不敢想象,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會支撐起a市最奢華的休閑會所。
葬禮當天來了很多人,杜雨虹站在告別廳門口哭得撕心裂肺,她身邊馮斯年輕聲安慰著。我沒有看到馮斯年的那隻起初被我以為是“撕家”的狗,我猜他可能是害怕斯加會把這場葬禮變成屠宰場。
因為這場葬禮,我有幸再一次看見了沈溫朗,這是我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的。他就像被我扯斷的風箏,我眼睜睜看著它飄蕩著離開了我的視線,可突然有一天,我竟然從一棵樹上找到了它,雖然風箏線割傷了我的手指,但不管看了多少,我始終都覺得它是最好看的。
沈溫朗見到我似乎也很意外,但他終究沒有像從前一樣走近我,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最後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竇一一看我的眼神,讓我想起了電影裏不惜一切手段想要得到男主角的女二號。
馮斯年適時出現在我身後,打斷了這場讓我無地自容的尷尬。他說,伊一,原來你在這,我到處在找你。
最後,他那隻指甲被修剪的格外好看的手摸上了我的腰,微微一個用力,我就絲毫不費力的靠近他懷裏。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臉,我說,馮斯年,斯加會不會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