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聽到落水聲立馬都圍了過來,蘇燕手裏拿著糖葫蘆擠在人群中:“穎兒姐,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裏?”
蘇燕的這句話,將我從恐懼中拉出,我縱身跳入河中,向著漸漸下沉的人遊去,眼看就要接近她了,她卻一個閃身躲開,我皺著眉,指了指水麵,示意我是來救她的。
她看到我的動作之後也向我遊過來,我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詭異,就在我抓住她胳膊之後,她忽然張開嘴,河水迅速灌入她口中,大口的水泡向河麵飄去,我拖著她奮力地向河麵遊,還未遊到一半,便看到軒轅墨瑾出現在我身邊,他一把奪過景碧霄,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後像岸上遊去,我蹬著腿緊跟其後,不等我上岸,他已經抱著景碧霄掠過人群朝著王府的方向飛奔,陶靳淵也跟著回去了。
蘇燕見我已經上了岸,來到我麵前,用帕子幫我擦了擦臉上的水:“穎兒姐,這是怎麼回事啊?碧小姐為什麼會落水呢?”
“嗬,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走,回府,問個明白再說!”我哆嗦了一下,然後在蘇燕的攙扶下走出了人群,百姓們見沒有熱鬧可以看自然也就散去了。
即使是夏天,夜裏的風吹在身上還是涼颼颼的,我哆嗦著回到王府,還未進門,便有家丁壓著我直接去了客房。
輕紗曼舞,燭火通明,軒轅墨瑾一臉緊張的站在床頭,看著郎中坐在床邊給躺在床上的景碧霄把脈。郎中捋著胡須,過了一會兒後才幽幽開口:“王爺,碧小姐脈象正常,隻是落水後受了驚嚇,老夫開一副安神的湯藥便可,隻是夜深露重,恐怕碧小姐夜間會有發熱的症狀,所以還需人仔細照料。”
“好,你去開藥吧,管家,跟著郎中去取藥。”
“是。”
管家和郎中出去之後,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我,軒轅墨瑾還有陶靳淵了,景碧霄還在昏迷狀態,可以自動忽略。軒轅墨瑾冷臉看著我:“莫穎,你就不打算跟本王解釋一下麼?”
“如果我說是她自己跳入水中來陷害我的你會相信麼?”我濕透的身子站的筆挺。
“不會!我告訴你吧,碧兒從小就害怕水,她從不會接近有水的地方,更別說是自己跳水來陷害你了。”他氣急敗壞的指著我,滿臉的憤怒在告訴我,他一點都不相信我的話。
“我已經解釋過了,信與不信都在於你。再說了,我與景碧霄無冤無仇,為何要推她入水?”夜風吹來,潮濕的衣物貼在身上感到冰涼,更涼的,是我的心,我沒想到過居然會有人用這麼爛的手段來陷害我。
“哼,你就別狡辯了,從你未嫁進來之前就陷害過碧霄,本王真就不明白了,你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還有什麼不滿的?還是說本王最近太仁慈了?!”
“王爺何須這樣疾言厲色?既然你心裏已經將我定了罪,那麼也不必多費口舌了,該罰就罰吧,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我看著他氣急敗壞得摔了桌上的茶具,心裏更是冷了幾分。
我眼睛看著牆角處,卻不想他一個箭步走上前來,伸手就是一巴掌:“好!本王今日就好好給你上上規矩!讓你知道什麼是錯,什麼是對!免得以後出了門讓人看笑話!”
我捂著發燙的臉頰,硬是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現在的他與上午在禦花園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蘇燕嚇得跪倒軒轅墨瑾腳邊,雙手抓著他的衣擺:“王爺,穎兒姐不會推碧小姐的。請王爺查明實情再做定論啊!”
“咳咳……”
床上的人有了動靜,一直站在旁邊不出聲的陶靳淵。緩步走到床前:“碧兒,你沒事了吧?”
“淵哥哥,碧兒沒事,瑾哥哥呢?”
“我在。”軒轅墨瑾也忙湊上前去。
“瑾哥哥,不要怪穎兒姐,她不是有意的。”虛弱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幫我求情,但實則更加坐實了我推她入水的罪名。
“哼,碧兒,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為她開脫!”
聽著景碧霄說的話,我不由得冷笑了一下,然後撇開眼,不在看她,隻是扶起身邊的蘇燕:“蘇燕,你先回房休息吧,這裏沒事的。順便幫我看著那三個丫頭,讓她們早點休息。”
“不要!穎兒姐明明沒有錯,為什麼要在這裏受凍?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潮的,夜間風大,感染了傷寒怎麼辦?”
“連蘇燕都知道夜間風大會感染風寒?你怎麼不為碧兒想想?她身子一直都那麼弱,怎經得起你這樣對待?”
“……”麵對他的怒火,我一句都不想多說。
“事到如今你還不認錯。看來本王不使些手段你是不會屈服的了,來人!將王妃拖下去,重打五十軍棍!”應聲而來的是兩個看家護院頗有些功夫底子的家丁。
“瑾,萬萬不可!”陶靳淵聽了立馬出聲阻止,“軍營裏天天訓練的士兵都禁不起三十軍棍,莫穎一介女流之輩怎可經受五十軍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