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風在4名憲兵的押解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牢房。那些警察們都乖乖的站在了一旁,根本就沒人敢上來阻攔。龍風被押上了停在院裏的吉普車上,那名上校也坐上了車。他朝部下們揮了一下手,兩輛吉普車就呼嘯著開出了南京市警察局。
在車上,上校命令憲兵把龍風的手銬打開。龍風疑惑的看著那名上校,可是上校根本就不向他解釋什麼。這時開車的憲兵問道:“王參謀,咱們回憲兵司令部嗎?”上校回答道:“不,我們去頤和路。”開車的憲兵沒有問為什麼,就把車子拐向了頤和路。龍風聽到他們的對話,就更加的感到疑惑了。等車子開到龍府門口時,上校才命令司機停車。這時龍風發現三叔和張雅茹站在了家門口,張雅茹一臉焦急的朝車上看來。龍風下了車與張雅茹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那個上校微笑著看了一眼正在擁抱著的龍風和張雅茹,然後他微笑著對龍行雲說道:“龍司長,人我給您帶回來了。小弟我就先回去了,這次學生鬧事的動靜很大,蔣委員長很生氣,已經下了嚴懲不待的命令。您千萬要看住令侄,千萬不能再去參加遊行了。”龍行雲感激的說道:“廢話我就不說了,改天我請你吃飯,你可一定要賞光啊。”上校趕緊恭敬的說道:“小弟那敢讓您破費啊,您找我幫忙,那是看得起我。小弟現在還有公務在身,就不打擾您了,小弟先走一步了。”少校坐上吉普車離開了。
晚上,挨了一通訓的龍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鬱悶的躺在了床上。今天全家人都對他板著臉,挨個的來訓斥他。張雅茹也不敢替自己說話,躲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龍風在那挨訓。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傍晚,她們才算放過了龍風。吃過晚飯後,他三叔派車把張雅茹送回了家。龍風又被三叔叫到書房裏,狠狠的訓斥他一通,並嚴令龍風一個星期之內不準出門。再次被禁足在家的龍風,再也無法去參加同學們的愛國行動了。
12月20日,上海總工會通電全國聲援北平學生的愛國行動,呼籲全國同胞們一致奮起抵抗,集合整個民族的力量,反對任何漢奸組織的存在,以維護國家的領土主權。廣州鐵路工人、武漢工人、京滬鐵路工人,紛紛發表通電,支持學生們的抗日救亡運動。
12月21日清晨,北大的學生們走出了校門,他們排著整齊的隊伍,手裏拿著抗日標語,高呼著抗日的口號,沿著著大街的右側徐徐前進。29軍軍長、冀察政務委員會的委員長宋哲元下令給全市的各大高校,讓他們一律到景山公園集合。他要向學生們訓話,向大家解釋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的目的。各校學生抱著懷疑和希望的矛盾心情來到了公園。當同學們看到周圍軍警林立,公園大門也緊緊的關上了,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同學們立刻就冷靜了下來,在各校學生會的組織下,一便又一便的唱著《大刀進行曲》。上午八點,北平市市長秦德純走進了公園,他說宋哲元臨時有事不能來了,由他代表宋哲元給大家訓話。他講的無非是讓大家安心讀書之類的老生常談,他還說成立冀察政務委員會,也是為了應付日本人,他們絕對沒有出賣國家領土的意思。秦德純的講話引起了學生們的憤怒,學生們高呼到:“解散冀察政務委員會”“反對出賣國家領土主權”等口號。北平市市長秦德純一咬牙下達了鎮壓的命令。那些早就嚴陣以待的軍警們撲向了學生們,同學們高唱著《大刀進行曲》與軍警們,進行著激烈的搏鬥。
就在軍警和學生們發生混戰的時候,29軍132師的師長趙登禹將軍來到了景山公園。他讓隨行的警衛開槍示警,軍警和學生們聽到槍聲後,都停止了搏鬥看著大步走來的趙登禹將軍。心情沉重的趙登禹將軍走上了主席台,他大聲的向同學們說道:“同學們,在這國家和民族危亡之時,你們的愛國熱情讓我感到了很欣慰。隻要有你們這些愛國青年在,中國就有希望就不會滅亡。但在如今的局麵下,遊行和罷課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覺得大家應該回到學校去認真的學習,將來才能更好的為國家服務。遊行隻會讓華北的局麵更加的混亂,光靠喊口號是趕不走日本人的。如果同學們想為國家出力,我建議大家不如去參加軍訓,我們29軍為同學們準備了軍訓營,歡迎大家來踴躍參加軍訓,刻苦學習殺敵技巧,將來走上戰場為國殺敵。究竟是空喊口號有用,還是學習殺敵本領有用,我想請大家先回去想清楚,然後在作出選擇。”趙登禹將軍說完之後,就命令軍警們打開公園的大門,放學生們離開。等學生門離開以後,北平市市長秦德純對他說道:“你這是放虎歸山啊!”趙登禹將軍憤怒的對他說道:“學生們的愛國行為是沒錯的,有錯的是南京國民政府,是那些膽小的妥協派。當同學們唱著那首《大刀進行曲》的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嗎?”秦德純納悶的問道:“什麼心情?”趙登禹悲憤的說道:“現在的29軍已經不是29軍了,當年的大刀精神已經不在了。那些曾經在長城上浴血搏殺的軍人,已經變成了追逐名利的政客了。”趙登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離開了景山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