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上午陳潔請了假,雇了一輛黃包車就直奔城外的74軍駐地趕去。這一路上她心潮起伏、思緒萬千,不斷的想著見麵後,該如何麵對張偉,也不知道這家夥有沒有想自己,等一會見了麵可得好好的問問他。就在不知不覺中,黃包車已經除了武漢城。又往前走了10多分鍾,就來到了74軍軍部的大門口。陳潔付了車錢打發車夫走了,她獨自一人來到了哨兵的麵前,很有禮貌的說道:“長官,我想見一下張偉,麻煩你給通報一聲行嗎?”哨兵看了一下眼前的美女,然後問道:“他是那個團的啊?74軍裏叫張偉可多了去了,我也叫張偉,你該不是來找我的吧。”說完就用貪婪的目光掃視著陳潔。陳潔強按下心裏的不悅,麵帶微笑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團的!”哨兵有些鬱悶的說道:“你不知道他是哪個團的我怎麼給你通報啊?”陳潔急忙拿出張偉的照片遞給哨兵,哨兵接過來一看,然後就說道:“原來是補充團的張副團長啊!你等著我去幫你通報。”
沒過多久,陳潔就看見張偉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剛到近前就一把將陳潔擁進了懷裏,並激動的說道:“潔,我想死你了!”陳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張偉激動的回答道:“顧不了那麼許多了,現在就是軍法處置我,我也認了。”陳潔溫柔的說道:“你跑這麼快趕什麼?累得滿頭都是汗水。”張偉笑著說道:“就快打仗了,部隊正在集訓,一聽哨兵說有美女要見我,你說我能不急嗎?”陳潔什麼也沒說,急忙拿出一塊手絹給張偉擦著頭上的汗水。張偉把陳潔摟得更緊了,等陳潔幫他擦完汗以後,張偉才開口說道:“你等我一會,我回團裏去請個假,今天好好的陪陪你。”陳潔卻搖著頭說道:“還是算了吧,大戰將至,你還是抓緊時間訓練吧。我把家裏的地址給你,有空你來看我吧。能找到你我就知足了,我可不敢耽誤你們訓練啊。”張偉見陳潔如此的通情達理,就有些歉疚的說道:“好吧,等我一有空了,就去找你。”
送走了陳潔以後,張偉回到了團裏的訓練場上。宋岩走了過來,他剛要說話,就隻見宋岩在他身上聞了聞,然後說道:“偉哥,你太比地道了,弟兄們都在刻苦的訓練著,可是你卻扔下我們,去摟著娘們親親我我的,這也太不夠意思了。”這時,趙德生跑了過來問道:“我說宋岩,你咋知道他剛才摟娘們去了呢?”宋岩得意的說道:“你聞聞他身上,一股女人的香水味!”趙德生剛要上前聞一聞,就聽見龍風喊道:“你們兩個!別整那些沒用的了,趕緊回來參加訓練!”
等趙德生和宋岩跑回去參加訓練以後,龍風才來到了張偉的麵前,打趣的說道:“這才到武漢幾天啊!你就有了相好的了!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本事不小啊!?”張偉紅著臉說道:“你別瞎說,是陳潔找我來了。”龍風有些驚訝的說道:“他們全家都到武漢了?”張偉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人家大老遠的奔我來了,我得給人家個說法啊,龍風你說我該怎麼跟人家說呢?”龍風歎了口氣說道:“大戰在即、生死未知,我建議你還是先別說,等這仗打完之後再說吧。”張偉明白龍風話裏的意思,就點頭說道:“我明白,我知道該如何做。”
進入七月以來,華中平原沐浴在夏日的陽光之中。到處都是正在茁壯成長的綠色,尤其是田地裏的莊稼長得異常的旺盛。辛勤勞作的農民們期盼著到了秋天能有個好收成,可是日本人進攻的步伐已經越來越近了,人們已經感到了戰爭即將到來了。中國戰場此刻正處在大戰前的沉寂中,戰爭的氣氛卻更加的濃烈,更讓人緊張,令人透不過氣來。
遠在徐州,一列列軍火物資運進車站,一車車荷槍實彈的日軍官兵被運到這裏,一車車的傷兵又被運向了後方。剛剛結束中條山戰役的日本軍隊,正在休息整補,厲兵秣馬,準備迎接更大的戰事。然而,遠在東京的倭皇裕仁,接受了參謀本部的建議,以大本營的名義命令占領徐州的日軍不得越過開封、歸德、永城、蒙城、正陽關一線。以往作戰,勝利後的日軍似乎對“乘勝追擊”理解得最為透徹。如果不加約束,他們甚至會像脫了韁的野馬,一發而不可收拾。所以每次得勝後,倭皇裕仁總忘不了給前線官兵劃定戰場控製線。倭皇裕仁之所以約束部隊,並沒什麼特殊的原因。事實上,徐州日軍向漢口進攻是早就定下的計劃。隻是徐州戰役和中條山戰役之後,逼迫蔣介石就範的目的未能實現,還徒使戰線擴大了上千裏,眼下軍力已明顯不足,內閣又剛剛改組,所以他想再慎重的考慮一下,是否再繼續把戰爭擴大下去。倭皇裕仁緩步走下禦座,背手沉思。他楞楞的看著牆上那幅中國地圖,此刻,他的心裏異常的激動。貪婪、渴望、憤恨,說不清的複雜感覺湧上心頭。突然,他要緊牙關,揮起拳頭,重重的向地圖上的武漢地區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