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 戰王府(2 / 3)

不多會兒,兩人坐在小樓閣上吹著風,戰王府的管家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看到正閑的發慌的荊茗時頓時眼前一亮,年過半百的老管家當場激動得老淚橫流,連忙拱手施禮,未等荊茗做出什麼象模象樣的反應便撲了上來,拽著荊茗左看右看、前摸後摸,發現沒少胳膊少腿,這才舒了一口氣,“我的小祖宗哎,你這可算是回來啦,這回可得要吃了晚飯再回去啊,好久沒讓家裏人給你做最愛吃的紅燒肉了吧!”

荊茗一臉懵的看著已經興奮到手忙腳亂的老管家,又看了看一旁傻呆呆看戲的阿音,黑著臉扶起額頭道,“我說桐伯,好歹我也是半大小夥了,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的呢,我這......還帶著孩子呢。”

“孩子?”桐伯眼睛幹巴巴眨了兩下,自然將目光放到了阿音身上,細細打量。

孩子?阿音一雙秋水眼看了圈四周,心想什麼時候他還帶著孩子來的,然後就與桐伯火辣辣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那神情......好像自己辛苦養大的白菜被豬拱了似的?

“對啊,”荊茗捏過阿音的粉嫩小手,輕輕拍了兩下,然後故作老成的摸著假胡子,“林七音,本少爺剛從國公府領回來的可憐閨女,以後我戰王府就養著她了,你們平時怎麼照顧我的,對她也一視同仁,要不然......本少爺炒了你這個老頭~”

桐伯看著一雙搭在一起的手掌,一個在使勁往回抽,另一個在使勁往前拽,腦子裏的鐵樹終於開了花,一拍腦門作恍然大悟狀,“哦哦哦,對,公子的閨女是吧,一定好好招待,一定給她收拾出最好的房間......呃也不對......一定給公子房間換上最大最舒服最敞亮的新床......”

這番話說的阿音頓時俏臉一變,雪白中透著粉紅,使勁低下頭來鴕鳥似的埋進桌子上,幾絲秀發淘氣的垂落耳勺,彈指可破的皮膚登時旖旎如畫。

荊茗氣得跳腳站起來,拽住桐伯的衣領晃來晃去搖上搖下,棱廓分明的臉上鼻子眼睛擠到了一塊,恨鐵不成鋼,“桐伯呀桐伯,沒想到你丫為老不尊的,腦袋瓜子都想到哪裏去了,本公子說了,這傻丫頭就是我閨女,找媳婦也不找這麼呆頭呆腦的吧......”

阿音鼻子裏輕哼了一聲,又把頭抬起來,一雙大眼烏溜溜地,滿臉精乖之氣看著荊茗,“嘁,你才傻哩,我找相公還不願找你這麼愣頭愣腦的哩......”

“你!”

“你!”

兩個人互相鬥了會兒嘴皮子,桐伯笑眼一眯,便離開了小樓閣,不多久,戰王府公子荊茗有新(小)閨(媳)女(婦)的小道消息便傳開了,全府上下頓時熱鬧起來,似乎自從十年前老戰王和王妃過世後,再也沒這麼歡快過了。桐伯皺了許多年的眉頭終於舒展開,布滿滄桑的眼角閃過幾絲晶瑩,聽到傭人談論荊茗跟阿音時,便是樂嗬嗬的一噤聲,作嚴肅狀,“噓,切莫讓公子聽到了,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哩——”

阿音的新房間與荊茗僅僅是上下之隔,樓上是他,樓下是她,房間還是依照國公府的老布置,窗沿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鏤空的雕花窗柩,隨風輕搖,繁複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於床榻,紫檀香從香爐裏淡淡飄著,幽靜美好。

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古琴立在角落裏,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閑適。

唯一不同的便是此處陽光充沛,一進門,伸出雙臂,滿身的金光,滿身的溫暖,滿身......家的感覺......

隨後的幾天阿音倒是在戰王府過得十分愜意,如魚得水似的,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待她極好,但阿音總感覺眼神怪怪的,又說不上來怪在哪裏,依舊淺淺的笑著,逢人便笑,笑著打招呼,笑著吃飯,笑著睡覺,笑得臉盤子要麻了。

“我怎麼覺得我閨女得麵癱了?”荊茗一本正經的會審老實人桐伯,“說,你們丫是不是虐待我閨女了,怎麼一整天就知道傻笑的?”

阿音遠遠地聽見,鼻子一吸,手腕上赤金鈴鐺一響,就看到她揮著拳頭朝荊茗撲過來。

要說桐伯最疼的,當然非荊茗莫屬,再往下排,就疼能讓荊茗高興的人,比如說阿音這丫頭,再比如說,這丫頭知道變著花樣的做紅燒肉賄賂‘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