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仙之後呢?”阿音眨著眉眼,遠山眉一起一伏的淺躍。
陸老先生撫著胡子長歎一口氣,“是說成神嗎?自從上古巨神盤古開天辟地後,天地諸神皆已身歸混沌,形神於天地之中了,能成仙者,便足以爭霸天地,共主人間了。成神?那隻是存在於戲文間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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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音,我的青凰佩昨天丟在桌上的,怎麼會不見的?”
阿音回到學舍,卻沒想到裏麵竟是劍拔弩張的氛圍,同堂的閆晶正瞪著眼睛看自己,而自己的書桌,亂七八糟,東西散了一地,隔壁的陸紫月抱著凳子到另一邊悠哉的磕起瓜子,對眼前的一切都視而不見著。
“我,我沒有見過你的青凰佩,昨天,掃了地,就走的,真的沒有見到。”阿音急忙解釋起來,語氣焦急。
“哼,明明你是最後一個留下來打掃衛生的,也不知道是從哪個窮鄉僻壤走回來的,祖墳上冒了青煙才能來到我們這裏念幾天書,卻沒想到狗改不了吃屎,小偷小摸的劣習還是改不掉嗎!”
閆晶冷嘲熱諷的看著阿音,滿是鄙夷,周遭圍過來的學生也都指指點點的,嘴角咧的誇張,笑的猖狂,看的卑賤。
“我沒有,沒有便是沒有,也不許你,侮辱我的家鄉。”阿音頭一次被嗆得激動起來,心中顫抖著,為什麼自己一而再的忍讓,換來的仍是不滿與踐踏。
“喲,你的家鄉又如何?還能有這神都風光的緊?一個小小的南方水鄉,窮酸破爛,連鳥都不在那裏拉屎的地方,跟那裏的人一樣,都是長著一雙不幹淨的手!”閆晶仍是喋喋不休,專撿著能夠激怒眼前老實人的話語撒鹽。
阿音認真而正經的盯住眼前的人,手心微顫,卻帶著不容否認的語氣,揚起頭,“紫衿鄉,小,窮,僻,但是,有山,有水,有家,那裏,是很美很美的地方,即便神都,也難以找到的景色。你雖然是神都長大的,但是有些風景,也是你注定無緣見到的,那裏,是很神聖,很神聖的地方。”
“神聖個屁,你個小偷還有臉跟我講大道理!”閆晶見阿音依舊是像往常那般雲淡風輕的,心裏便莫名的將無名火燒得更旺了,“你就是個虛偽做作的白蓮花,整天腆這張笑臉給誰看呢,見什麼人都假笑,你累不累,你虛不虛,你就是個賊罷了!”
說完,在周圍一片人的圍觀下,閆晶就要動手將巴掌扇下去,卻發現手腕被什麼扼住了,動彈不得。
身後,扼住手腕的主人懶懶散散的語調,家常便飯似的隨意,“你要打她嗎?哦,那我就先打你好了。”
說話的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的瞪住閆晶,兩彎眉渾如新漆,胸脯橫闊,有長板橋難敵之威武,語話軒昂,吐鴻鵠淩雲之誌氣,心雄膽大,似撼巨龍下雲端,骨健筋強,如搖地琵琶臨座上。
最後,袖袍一震,拳頭落在閆晶的胸口,閆府堂堂小姐被巨大的力道砸飛出去,撞在門檻上,登時,說話的人於眾目睽睽下,終於如同天上伏地魔主,人間太歲上神。
“荊......荊茗師哥,你怎麼可以隨便動手的?”
坐在遠處嗑著瓜子的陸紫月頓時神色一變,站起身來急忙跑過去扶住閆晶,一臉慍色的回頭怒視荊茗,周遭的人僅憑一擊便知道眼前人的實力深淺,圍在一起卻是敢怒不敢言。
阿音紅著的眼眶一抬,便嗅到一抹淡香飄過來,荊茗將她護在身後,就如上次,在國公府那般的小心,阿音心中暗歎,自己欠他的,何時才能還的完?
荊茗回頭同樣怒瞪著陸紫月,墨色的發翻飛飄舞,閃光的眼眸夾雜著火紅的熾焰,嘴角冷冷勾起,“他林瓊羽要是知道你陸紫月平時就是如此照顧他妹妹的,不知,會作何感想啊?他是翩翩君子,不會欺負女人,可老子向來葷素不忌,別說是女人,就算是老頭子老太太,隻要欺負了我家阿音,老子,一!樣!打碎他的牙!”
陸紫月怔在了原地,杏目停滯下來,有些遲疑的開口,“你,你說,她是瓊羽師哥的妹妹?”
“阿音若不是,難不成還能躺地上的這個廢物是!”荊茗冷眼看著陸紫月,劍眉斜飛。
“不......我不知道......我以為......”
砰——
同樣的,一聲巨響,阿音被嚇得攥緊身前男子的衣角,荊茗用力變了形的白鹿皮靴收回,地上,緊挨著阿音的書桌,再次倒下去一張,是陸紫月的書桌,撲通的掀起一陣煙塵被荊茗拂袖卷開,破碎的桌腿,散落的空白書卷,沾墨的筆,從亂七八糟之間散落出一枚小小的、精致的、散發出瑩瑩綠光的青凰佩。
“陸紫月,你就是這麼幫林瓊羽照顧他妹妹的?你平時給阿音使了不少絆子吧啊?你就這麼喜歡搞別人啊?你他媽的覺得這樣欺負老實孩子有意思嗎?啊!你他媽的別給老子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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