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桑丫放學之後,回到芍藥地,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聽見背後有腳步聲。
他回過頭去,竟然看到了朱璽。
轉眼都來北京半年了,朱璽隻是給她打過幾個電話,兩個人沒有見過一麵。此時,桑丫看到他,竟然感到很親切。這小子胖了。
桑丫高興地說:"朱璽,你怎麼在這兒呀?"
朱璽說:"我來找你啊。"
桑丫說:"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裏?"
朱璽說:"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嘿嘿。"
桑丫說:"你不會尾行我吧?"
朱璽說:"我有衛星定位係統。"
桑丫說:"別吹。你現在在那個學校怎麼樣?"
朱璽說:"混唄。我老爸說了,畢業之後根本不用我出去找工作,他把家裏的公司給我,直接當總經理。"
桑丫說:"這個我不讚成。你是一個男孩,為什麼不闖闖呢?萬一不成功,再退回去繼承家裏的現成事業。"
朱璽說:"我聽你的。我可以看看你的房子嗎?"
桑丫說:"隨便。"
朱璽各個房子看了看,最後把目光落在婁小婁的照片上:"這房子是他的?"
桑丫說:"是。"
朱璽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醋意:"他是誰?"
桑丫說:"我跟你說過的,中醫。"
朱璽恍然大悟地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桑丫說:"你住在學校裏嗎?"
朱璽說:"我老媽給我買了一套房子,我又讓她賣掉了。"
桑丫說:"為什麼?"
朱璽說:"因為離這裏遠。她最近又在這附近買了一套。"
桑丫說:"天,你家倒騰房子就像倒騰玩具一樣!"
朱璽說:"我老爸就是造樓的,在我眼裏,房子就是水泥和磚頭!說真的,我老媽對你印象非常好。她還說呢,哪天讓我帶你去看看那套房子,如果你說不好,我們就再賣掉。"
桑丫岔開了話題:"你跟那個帕麗怎麼樣了?"
朱璽說:"人家都談上了,跟一個畫家。聽說,還是她追人家!"
桑丫說:"你現在有人選了嗎?"
朱璽說:"其實,女孩也是身外之物,隻有你不一樣,你長在了我心裏,偏偏不能移植……"
桑丫說:"又是手機短信吧?"
朱璽指天發誓說:"這絕對是我原創的!而且,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撒謊的話,天打五雷轟!"
桑丫認真地說:"朱璽,愛是兩個人的事,我衷心希望你幸福,但是我做不了什麼。抱歉。"
朱璽的眼圈濕了,說:"難道一點兒餘地都沒有嗎?我可以等,等一輩子都行。"
桑丫說:"我們隻是朋友,如果你願意的話。"
朱璽擦了擦眼睛,說:"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朋友。"
桑丫說:"謝謝了,我今天有事,改天我請你。"
朱璽有些傷感地說:"你抬頭看看,對麵四樓那個窗子,那就是我的房子。你遇到什麼難處,馬上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等著你。"
朱璽離開之後,桑丫朝對麵望了望,那扇窗裏,開著一盆粉色的格桑花。想到格桑花的花語——"憐取眼前人",桑丫的心裏生出幾分感動和歉意。
幾天後,桑丫從一個要好的同學那裏聽到了一件事,令她大為惱火——朱璽去了桑丫的學校,四處散布謠言,說桑丫被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包養了,那個男人還給了桑丫一套房子……
桑丫是一個心性高潔的女孩,她覺得,這樣的謠言對她是一種侮辱,對婁小婁是一種誣陷,對她和他的純潔關係是一種褻瀆。
為此,她回到芍藥地的住所,一直趴在床上哭。
正巧婁小婁打來了電話,盡管她極力掩飾著,婁小婁還是聽出了她的哭腔:"桑丫,你怎麼了?"
桑丫說:"沒怎麼。"
婁小婁說:"你哭了。"
桑丫說:"心情不太好。"
婁小婁說:"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