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要要:"我是。不過,我已經畢業三年了。"
過了一會兒,朱璽問:"可以問問,你叫什麼名字嗎?"
林要要說:"我叫桑丫。"
朱璽愣住了。
林要要說:"你呢?"
朱璽隨口說:"我叫婁小婁。"
林要要不信任地看了看他,不再說什麼,低下頭繼續看書了。
朱璽也低下頭,繼續玩手機遊戲了。
過了一會兒,兩雙眼睛慢慢抬起來,一齊射向了對麵的長椅。
晚上,林要要一直徘徊在景山小區的門口。
婁小婁離開中醫大學後,林要要把他跟丟了。現在,她在等待婁小婁回家。
她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要再問問他,今生今世兩個人還有沒有希望了,如果他鐵了心,依然拒絕,那麼她也就鐵了心要帶他走了。
此時,林要要的身體顯得有些單薄,她瑟瑟地抖著。也許是晚風太涼了。偶爾有情侶路過,他們都穿著半袖,有說有笑。
她的口袋裏依然裝著那把蒙古刀,它已經鋒利得不能再鋒利了。不知道它會不會刺破牛角刀鞘,從裏麵拱出來。
遠處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要要抬頭看了看,馬上閃到了一棵樹後——這個人正是婁小婁。他沒有開車,而是步行。林要要猜測,他一定剛剛跟桑丫吃過晚飯。
婁小婁沒有發現她,慢悠悠地走過來。
他穿著一件米色T恤,黑色西褲。
當他走過林要要藏身的那棵樹之後,林要要慢慢走出來,跟在了他的背後。進了小區之後,她叫了他一聲:"婁小婁。"
婁小婁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林要要站在了他的麵前,看著他的眼睛,說:"婁小婁,我不甘心。"
婁小婁沒說話,隻是驚愕地打量她的臉。
林要要說:"你不要這樣看著我,難道我就那麼嚇人嗎?"
婁小婁難過地看著她。
林要要說:"我查過了,桑丫隻有十七歲,你和她太不現實了!我希望你從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中拔出來,我希望你能珍惜我……"
婁小婁難過地看著她。
林要要說:"我是個直筒子脾氣,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是我唯一愛上的男人!婁小婁,不知道你信不信,到現在我還是個處女。我知道這件事說出來很傻,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因為我已經沒有任何東西能引起你的注意了……"
婁小婁難過地看著她。
林要要說:"我知道,我普通得就像一個雞蛋。我想涅槃,想變成一隻美麗的鳳凰,可是我笨,我把自己摔碎了,變成了一地破碎的蛋殼。我希望你能珍惜這些不好看的蛋殼,每一塊都是一顆心……"說到這裏,林要要哭了。
婁小婁難過地看著她。
林要要說:"哪怕你給我一個指望,你說讓我等你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我都會等,盡管我活不到那一天,我也會高高興興地等。這些年裏,我不會計較你跟別的女孩相愛……我隻想要一個指望。"
婁小婁難過地看著她。
林要要擦了擦眼淚,說:"婁小婁,現在我隻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我?"
婁小婁難過地看著她。
林要要的眼睛突然變冷了,說:"我再給你一夜的時間,你如果後悔了,給我打電話!"
說完,她轉身大步走開了。
婁小婁想攔住她,他朝前跑了幾步,又停下了,呆呆地看著林要要的背影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夜幕中。
婁小婁疲憊地轉過身,險些撞在一個人身上。
他穿著一件高麗民族風情的白襯衫,一條深藍色的西褲,一雙仿造的黑色貝路帝皮鞋。他退了一步,說:"婁小婁,我想跟你談談。"
婁小婁靜靜看著他,並不說話。
朱璽說:"你是桑丫的長輩,我希望你不要欺騙桑丫的感情!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即使桑丫同意,她的父母也不會同意;即使她的父母同意,社會輿論也不會同意;即使社會輿論同意,我也不會同意!"
婁小婁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還是不說話。
朱璽說:"老實告訴你,我是她的男朋友,我們從高中就開始相愛了!你是一個中年男人,就像一缸染料,而桑丫單純得如同一塊白紗,你會汙染她的!對於我來說,桑丫是我的染料,她是紅的,我就是紅的,她是綠的,我就是綠的,因為我愛她!希望你不要破壞別人的幸福!好嗎?大叔!"
婁小婁還是不說話。
朱璽說:"我剛才都看見了,你有女朋友,她愛你愛得那麼深!你為什麼不珍惜?你這樣做對得起良心嗎?"
婁小婁伸手朝旁邊指了指,示意朱璽讓開路。
朱璽眨巴眨巴眼睛,一咬牙挺直了身體,沒有動。
婁小婁朝他走過去。他馬上閃到了一旁。
在婁小婁走過去之後,他開口說:"如果你繼續坑害桑丫,我不會放過你!"
婁小婁停下來,回頭看了看他。
朱璽一邊後退一邊說:"你動我的染料,我當然要還你一點顏色!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