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大怒道:“渝兒還不住手!”
“翡翠玄光鐲,收。”隻見趙無極身旁的周馨手中微掐法決,那翡翠玄光鐲便是不聽趙子渝的控製,自行飛到周馨手中,周馨道:“渝兒,你快過來。”
“我不,今日我和阿呆非得參加鬥法大賽不可。”趙子渝雙眼通紅,可滿臉堅毅之色。
阿呆站在趙子渝身旁,被一群所謂的正道才俊們圍住,各種鄙夷嘲諷的眼神緊緊的射向他的身上,阿呆低著頭,默不作聲,耳旁卻不斷響起趙慕兒的話,“他,他好像是一個打雜的吧。”
趙無極臉色極為難看,可當著正道同門們卻也發作不得,場麵頓時陷入沉寂。這時,一種高傲而略帶不滿的聲音在眾人之中響起:“哼,雜役又是如何?這淩雲鬥法本就是有能者居之,他既是玄天會的一員,隻要有能耐,參加鬥法又怎樣?假若這鬥法大會還要分個身份高貴,三六九等,那這淩雲鬥法不參加也罷。”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說話那人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神采飛揚,雙手抱在胸前,背上斜插一柄白布包裹的長劍,眼神甚是高傲,正是齊雲門風清揚。趙慕兒看了一眼風清揚,心道:“沒想到他小小年齡竟能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無極老弟,依愚兄之見,便讓剛才那位黃衣青年與這少年比試一盤,若少年勝了,就讓他參加三年後的淩雲鬥法也未嚐不可,如若敗了,可由你處置。同樣你那小女也是找一位青年比試一次,你看如何?”段尺深笑著對趙無極道。
台下眾人聽了這話都是出聲讚成,而趙無極心裏卻是暗自著惱,“這讓一個十三四歲,可能連道法都是不會的小雜役與一個千挑百選出來的青年弟子對決,這不是明著讓玄天會難堪?可當著這麼多人卻又無法開口拒絕。”
趙無極看了看一副呆滯模樣的阿呆,心裏已是涼了半截,最後微歎口氣道:“渝兒,你倆是否同意比試?現在後悔可還來的急。”
“我們願意。”趙子渝滿是堅毅的回答道。
“那好,就先讓那個小雜役與黃衣青年在木台之上比試一局,雙方點到為止。”趙無極無奈道。
趙子渝滿心歡喜,伸手拉了拉一旁的阿呆,阿呆微微抬起頭,驚醒過來道:“啊,什,什麼?”
“阿呆,你上去,相信自己,一定會贏的,我在後麵支持你。”趙子渝一臉上的淚珠還未曾來得急擦去,猶似純澈精粹的珍珠掛在潔白無瑕的玉璧之上,滿是堅信的笑意,直如夏花般絢爛無比。阿呆癡了,趙子渝伸手推了一把阿呆,在眾人的怪異的目光之中緩緩的走向了木台之上。
木台之上,正道各派掌門都是坐在兩側,台下圍著一群年輕弟子,木台兩邊分別站著一個黃衣青年與一個眼神呆滯穿著粗布青衣的少年,那黃衣青年一臉不屑的模樣,似乎擊敗對麵那個小雜役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而站在這裏更重要的目的是能夠讓天下正道的前輩們認識自己,知道自己才是三年後淩雲鬥法奪冠的最大熱門。
此刻已是午後時分,太陽西掛,阿呆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滿天的火燒雲,是那麼的熟悉,染紅了天際盡頭的血紅,似乎似曾相識,那是在很多年前一個無憂無慮的午後吧,阿呆突然想起了小漁村,想起了阿貴,想起了那些早已隨風而逝的快樂時光。他笑了笑,轉過頭看向木台之下,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之中,一道極其熟悉的翠綠色身影印在微帶血絲的眼眸裏,五年來它曾無數次出現在夢境之中,昏死前的一抹暗香盤繞在鼻翼之間從未離去,可她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一絲心酸在心頭泛起。耳旁不斷響起:“他,他好像是個打雜的吧。”
嗬嗬,我是一個打雜的,我是一個讓人瞧不起的小雜役,我就如那輕賤的塵埃,誰都可以踐踏,誰都可以無視,可有,可無。
“鐺”的一聲鍾鳴響徹了整個玄天廣場,阿呆猛地抬起頭,驚醒過來,眾人就像看小醜般的瞅著阿呆,滿是嘲諷譏笑之色。趙無極側過頭去,已是沒了心思看下去。而台下的風清揚卻有些憤憤不平道:“哼,真是一群目光短淺的鼠輩。”
風清揚周邊的年輕弟子聽了他的言語,俱是虎視眈眈的瞪著風清揚,大有與之一較高下之意。這些來玄天會參加鬥法大會的弟子本就是正道各派出類拔萃的精英人物,都是些心高氣傲,不曾磨練過的青年,又有誰會真正服誰。
一旁的逸蕭趕緊雙手抱拳,向眾人陪笑道:“實在對不住,我這師弟脾氣暴躁,大家請見諒,請見諒。”隨即又拉住風清揚的胳臂,輕聲道:“師弟,你的性子還是如此衝動,我們來此之前,師傅還特意囑咐於你遇事冷靜沉著,可你卻是這般急躁。”
“師兄,我隻是有些替那少年鳴不平罷了。”風清揚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