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林記”客棧(1 / 2)

再說王誌,自從昨夜逃出天龍城後,一路向南狂奔。

大雨傾盆,將王誌的狼狽的身影籠罩在漫天雨霧中,白茫茫一片,雨水打濕了他的長發,順著額頭流過眉毛,掛滿睫毛,朦朧了視野。王誌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繼續發足狂奔,雖說真元強者可以真元凝罡,抵禦外界風雨水火,但王誌哪裏有真元如此揮霍,他要趕路,還要躲避天龍城強者的追殺,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調息恢複的時間。

天龍城位於蚣蝮境的東南位置,北鄰落羽城,西接揚城,而其西北,正是古漠城。

王誌之所以不從其他方向逃走,是因為以現在的蚣蝮格局很不穩定,本來天龍城由於有蕭家遠祖蕭如風的存在已具龍頭之勢,其餘三城不得不低頭,然而蕭家的年輕一代卻被王誌屠了十之八九,沒有後生力量,蕭家與張趙兩家,還有其他三城,彼此的關係似乎都變得很微妙。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音容麵貌已經被刻錄出來,印在玉簡上,被蕭家發往蚣蝮各地,並附函曰:“此子心腸歹毒,修為不俗,與我天龍城有大仇怨,如若相遇,望各位看在我蕭家遠祖的麵子上,協助擊殺,必有重謝。”

而此時王誌怎敢逃往其他三城,他清楚不到三天自己的事就會被傳的沸沸揚揚,眾人皆知,一夜之間把蕭家年輕一代屠戮殆盡,想不出名也不行,到時候可能王誌一露麵就會被人認出來。

對於那些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武者來說,王誌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殺了王誌,就會獲得蕭家的好感,即使是不能招進蕭家做供奉,贈送一兩部強大的功法也是極好的,他們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比蕭家的強者更令人頭痛,所以王誌隻能逃往東域南方的囚牛境。

漸漸的雨停了,天也亮了,王誌依然大步流星,一路向南。

太陽出來了,花草樹木上雨露晶瑩剔透,閃動著耀眼的光,看著這一切,王誌心生感觸:“如果我今生不能踏入神境的話,豈不是和這些雨露一樣,雖然絢爛,卻很短暫。”

神境的武者,已不能稱之為武者,他們是神,高高在上俯視蒼生的神,受人膜拜。

“我得找個地方休整一下,這樣可不行。”昨夜經曆了一番激戰,本來真元就損耗嚴重,再加上一夜狂奔,即使王誌體質強悍也受不了,此時如果被蕭家強者追上,隻有死路一條。

此時已差不多離開天龍城的轄域了,人族的村落漸漸少了起來,隻是在遼闊的荒原上零星分布著幾個,遠處的蒼莽的山林遙遙可見,不時有獸吼傳來。

王誌不再匆忙趕路,雖說後有追兵,但前方是未知的山林,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不清楚裏麵有沒有凶險,隻能深一腳淺一腳地自己摸索,如果是一處凶險之地,那就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了。

荒原上沒有多少樹木,但也有一些蒼老的枝椏在風中搖曳,發出不堪重負的**,黑色的烏鴉從一棵老樹的頂端躍起,扇動幾下翅膀,飛到另一棵上,繼續巡視它的領地,尋找腐爛的屍體。

這時候一個客棧映入王誌眼中,客棧旁邊立了一杆大旗,上書“林記”二字,黑邊黃底,迎風揚起,招呼著來往行人。王誌發現,去那裏的都是些獵殺靈獸的武者,他們在遠處的蒼莽山林裏經曆一番生死拚殺之後,就去“林記”客棧酣飲一番,消除幾天甚至幾個月的疲憊。

正是因為這“林記”客棧給那些武者提供了一個休整的好去處,所以倒也沒人上那裏鬧事,否則會被眾人群起攻之,畢竟很少有人來這麼荒涼的地方開客棧。

王誌神色疲憊,身上還沾滿昨夜殺人時濺滿的血,倒也和那些獵殺靈獸的武者沒有多大區別,王誌又抓起一把泥土抹了一下臉,盡量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年輕的麵孔。

走進客棧,裏麵擺著七八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上,擺著一盤牛肉,一壇酒,旁邊坐著一個虯須大漢,隻是靈氣修為,他將左腿平放在右腿上,右手端著一隻酒杯,看到王誌進來,隻是隨意看了一眼,接著喝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