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謂這東西,爭論暫時無果。無論白清止怎麼拒絕,夕顏就是不改口,也就隨她去了。
藥市未開,白清止上午就在家教夕顏寫字,下午去玉春堂坐堂。
兩日後,張鐵匠找上門來。
要不說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呢,夕顏想要的浴室經過張鐵匠的重新設計,還真可以實現。
不過夕顏對機械的東西實在是不懂,就全權委托張鐵匠建造。
張鐵匠也想知道自己能創造出什麼東西,便欣然同意。
不過要實現張鐵匠的設想,西耳房的屋頂不行,必須由尖頂改為平頂。
夕顏為了自己的浴室大業,大手一揮,改!
說幹就幹,張鐵匠上午招齊了工人,下午就開始拆屋頂。
這些事本不需要夕顏參與,可她非要好奇,看工人怎麼幹,結果悲劇了。
房頂拆到一半時,突然起風了,一個瓦片不知怎麼被吹落,正好砸到夕顏的手臂上,血當時就下來了。
張鐵匠嚇壞了,夕顏卻怕耽誤工程進度,用袖子遮了血跡,謊稱無事。
夕顏讓他們安心幹活,自己回到屋裏清洗。
隻是擼開袖子時,夕顏愣了,胳膊上一片血跡,卻沒有傷口。
夕顏想大概是傷口太小,被血跡掩蓋了,於是把血跡擦幹。
還是沒有傷口!
好詭異的事!
莫不是她投生的這具身體是仙體吧?
夕顏坐下來開始細想,自從在這副身體裏醒來,可發生什麼不對勁的事。
第一次,她的第一次。
處子之身初嚐情欲,身子一定會不適。夕顏尤記得自己前世第一次,身體別扭了兩天。可是那日醒來,下床時雖然身體酸軟,但活動了幾步後,便也不覺得難受了。
還有她身上的那些淤傷,她忘不掉那個男人在她身上的瘋狂與放縱。按道理說,那些傷即便是三五日也下不去,可不過半日的時間,就消失殆盡。
望著桌子上水果盤裏的水果刀,夕顏拿起來輕輕在食指上劃了一刀。
血立刻流了出來,但是傷口卻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愈合。
夕顏又狠狠地劃了一刀,血流過之後,傷口再次愈合。
“阿顏,阿顏……”夕顏恍惚間又到了那片迷霧中。
“阿顏,阿顏……”一個白色身影飄來。
“誰?你是誰?”夕顏追尋著白影,卻怎麼也追不到。
“阿顏……阿顏……”
“你究竟是誰?”夕顏看不到他的臉,隻是聽到他在不停地喚她。
“阿顏,阿顏,你怎麼了?”
夕顏雙眼聚焦,發現白清止在搖晃她。
“師父?”看著一身白衣的白清止,夕顏依稀見到了夢中白衣人。
“師父,師父……我們之前可曾見過?”說完這話,夕顏就暈了過去。
夕顏再次醒來時,已然華燈初上。
石慧坐在她的床邊。
“東家,你可算醒了,餓了嗎?”石慧起身,為夕顏倒了杯水。
“我睡了多久?”
“有兩個時辰了。東家,你這一昏倒,可嚇死我們了。要不是張鐵匠趕來報信,我們都不知道你暈在了屋裏。幸虧白大夫趕回來的及時。”
“我沒事,也許隻是嚇著了。”夕顏接過石慧遞過來的水,小口喝著。
“白大夫也是這樣說的。灶上還熱著粥,我去給你端來。”
夕顏慢慢喝著粥,石慧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怎麼了?說吧。”
“東家,你還是買兩個丫頭,放在身邊伺候吧。您身嬌肉貴,比不得我們這些粗人,沒必要事事親曆親為。”
這下夕顏倒是奇了,雖說在石家身無分文,無處容身時,她收留了他們,讓他們有一瓦遮頭,就算他們知恩圖報,但也沒必要這麼推心置腹吧。
倒是孟承道曾經說過要為她置辦兩個丫頭,貼身伺候,不過被她拒絕了。
“你可認識孟承道?”夕顏突然開口道。
“啊?”
石慧慌亂的神情已經告訴了她。
“既然我已經知道了,就說吧,否則我就把你們石家一家趕出去!”
石慧撲通一聲跪下了,“不要,東家,我說。孟,孟公子走之前給了我們一大筆錢,讓我們留下來照顧東家。”
“那你家發生的事情可是真的?”夕顏懷疑這個世上也許根本沒有什麼潘繼祖,一切都是孟承道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