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們怎麼跟葉堡主交代?”孫劍萍慌了,這可是葉堡主放在心尖上的人。
“山上隻有你我二人,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孫劍英麵目變得猙獰。
“這裏是三界山,有獵戶……”在孫劍英犀利的眼神下,孫劍萍縮著脖子,越說聲音越小。
“把她推下山崖,血跡用雪埋了。”毀屍滅跡,這是他們江湖人常幹的事情。
難道我就這樣死了?
夕顏用左手捂住胸口。
疼,撕心裂肺的疼。
一劍穿心,又怎麼不疼?
血嘩嘩往外流,浸染了前胸後背與衣袖,還有那碧綠通透的鐲子。
夕顏的身體被孫家姐們扔下了懸崖,此刻還在往下墜。
難得重生一次,沒想到兩個多月就結束了。
夕顏眼前晃過孟承道與白清止的影子,還有芳華閣那晚奪走她清白身子的黑衣人。
罷了,她已經多活了兩個多月了,就當夢一場。隻是可惜了她曾經的豪言壯誌,要睡盡天下美男!
早知如此她矯情個什麼勁?既然兩個男人對她有情,睡了就是,反正是要死的,也不至於留下遺憾。
想到孟承道與白清止的男色,自己連碰都沒有碰,夕顏是無比的後悔。
不過此時此刻在想這些已經晚了,也不知道懸崖下麵是地麵還是河水。
按照書上標準定律,男主角或女主角若是落下懸崖,必定不死,還會有奇遇。
可是再大的奇遇也輪不到她來享用,因為即便摔不死她,一劍穿心她也活不了。
咦,隻是為什麼在空中這麼久,她還沒有死?按理她早該氣絕身亡了。
傷口?
夕顏慌忙扯開前衣,發現傷口竟然在慢慢愈合。
這樣也行?那她豈不是不死之身?
不但如此,夕顏還發現,手腕的鐲子沾染了她的鮮血,竟被慢慢吸收,然後突然熒光大作,照的她睜不開眼睛。
“阿顏,阿顏,你終於醒了。”迷霧中,夕顏又看到了那身白衣,神采奕奕,仙衣飄飄,好像是個神仙。
“阿顏,阿顏,我終於找到了你。”白衣人終於不再到處跑,並且還過來抱著夕顏。
“阿顏,你怎麼能將我忘記呢?你的心願我都會幫你達成,你為何還要將我忘記?”白衣人說的無限委屈。
“阿顏快點將我記起,我還在等著你!”白衣人放開夕顏,越飄越遠。
記憶的大門被打開了,夕顏好像記起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記起來。
隻是朦朧中,她好像被人抱著。
夕顏努力睜開眼睛,眼前出現了白清止的樣子,“師父……”
“阿顏,阿顏,你怎麼了?別睡,千萬別睡……”
夕顏感覺有人在跟她說話,但終究擋不住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我這是被人救了?還是又穿越了?
空氣中傳來混合藥草的香味,吸一吸,挺好聞的。
這次應該不是妓院了吧?
清醒過來的夕顏坐起身來,第一個動作就是找鏡子。
籲——原來她還沒死,原來她還活著。
那是誰救了她?夕顏記得迷糊間好像看見了師父,也見到了白衣人,難道師父真是那白衣人?
思考未果,夕顏打算出去尋找答案。她拉開房門,就被滿院的花海迷了雙眼。
好美啊!
“姑娘醒了?”走廊處拐進一人,對著夕顏盈盈一拜。
“你救了我?”夕顏打量眼前的女人,大概三十歲出頭,穿著幹練,應該是個主事的人。
“我叫花菇,姑娘可這麼喚我。姑娘失血過多,得多休息,還不能出房走動。”花菇近身,攙扶著夕顏走進屋裏。
夕顏根本推不開她,應該是有功夫的。
“你能告訴我,是誰救我的嗎?”夕顏拗不過,隻能順從。
“姑娘再睡會,晚膳過後,還要喝藥。”花菇把夕顏扶上床,給她蓋好被子,退了出去,並不搭她的話。
三天了,三天了,自從那天被花菇扶進房,夕顏就被困在這個房間裏已經三天了。
花菇把夕顏照顧的很好,每天都是補血的膳食和湯藥,可就是不怎麼開口說話。無論夕顏怎麼問,花菇認為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多說。
到現在夕顏都不知道是誰救了她。
不行,她要出去,她一定要弄明白。
夕顏依稀記得她落下山崖時是被人接住了。
現在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她可是以加速度往下落啊。當年看新聞,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接住從五樓掉下來的孩子,雙臂被砸斷。她一個成年人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掉下來,若被人接住,那還不得把人砸成肉餅?
可是花菇什麼都不肯說,隻負責照顧好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