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必須搬。”
陸北深的話語堅定如斯,甚至透著一股強硬,是絕對不容忍質疑和反抗的。
哪怕是唐暖心。
相識到現在,彼此已然在戀愛,唐暖心從來都未曾見到過他這樣一麵。
這男人確實冷硬,這點她是知道的,但那都是對外麵,對別人,對她,則幾乎有求必應。
這才顯得此刻的“必須搬”這三個字格外的冷漠薄情。
也才顯得此刻的他,格外的不通情理;
也才使得此刻的唐暖心,格外的難過。
或者,相比無法接受搬家,她更無法接受的,是這樣的陸北深!
簡直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不錯,我是聽你的話,我也願意聽你的,可那也是因為我在意你!可那就意味著,我必須當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傻子嗎?至少、至少我也需要一點發言權!尤其是對那個是我家的地方!那裏是我唯一的家!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避風港,唯一能讓我感覺到舒坦愜意的地方!唯一能讓我做自己的地方!憑什麼、憑什麼你說一句搬我就要什麼都不聞不問,跟著你搬?憑什麼我連一點表示反抗的權力都沒有?憑什麼你總是要這樣對待我?!我是人!又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可以任由你擺布,完全沒有自由沒有權力的布娃娃!”
唐暖心氣急了,一股腦的全吼了出來。
都說人在情急之下出口的話全然沒有經過大腦,什麼刺心撿什麼說。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那般的傷人。
口不擇言,口無遮攔。
這還是唐暖心在陸北深麵前,第一次如此。
其實也能理解,她也是真的太愛那個家了,太舍不得了。
或許跟她自小的經曆有太大的關係。
對於家,她總是有比平常人更強烈的執念,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加難以舍棄。
這真的不是陸北深一兩句話就能撫平的了的;
更不是他一兩句話就能抹殺的了的。
而他,也到底的自小就下命令慣了。
從來隻有人聽他的份,還真沒經曆過被人反抗拒絕,以至於早就刻入了骨子裏的習慣。
如帝王般,天生的權力掌控者。
一不小心就帶入了生活中。
一不小心就忘了,麵前之人是戀人,不是他的下屬。
所謂的上位者,多半都是如此的。
更別提陸北深還是個什麼戀愛經驗也沒有的人,跟唐暖心又不是普通發展起來的戀人,也難怪相處模式一時難以改變。
也因此的,他才更冷硬的堅持著。
幾乎是毫無溫度的眼神,定定鎖住唐暖心,他抓住她肩膀,微微用力摁了下,那是在試壓,喉間跟著出口的話,更是震懾力十足:“這是在車上,前麵還有人,不要跟我鬧。”
“你覺得我是在鬧?”唐暖心簡直都要氣瘋啦,心都要碎了呢。
敢情她剛才吼那麼多,他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嗎?
還這麼權勢滔天,掌控全局的,她的意見,真的就那麼不值得尊重嗎??
“你混蛋!陸北深,你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要搬你一個人搬!我才不走!”
“什麼?”陸北深簡直對於這話無法相信:“我一個人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