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
很簡單,應盡棲現在還沒出世啊!!!
應盡棲據說是萬年一遇的逆天奇才,一出生就是元嬰級別,不到一百歲就分神了,分神之後直接當上了霖雨宗宗主。此人身份地位如此高貴,還是深居簡出的一朵高嶺之花,如果她不闖出一番名堂來,絕壁不可能跟他有什麼交集!
諼草見她沉默不語,語氣緩和了許多,低聲說道:“我知道你一時間無法接受我說的一切,但你要相信,我是你的本命草,最不可能就是害你。啊遙,你好好想想吧,有我陪著你,你到了隨天宗還能教人欺負?我極力慫恿你重返隨天宗,不過是想幫你教訓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人!”
“好吧……”姬玉遙無奈地點頭,“不過你要保證,凡是不要自作主張。”
她雖然喜歡宅在家,但好歹是個權二代,從來就不是個怕事的主兒,甚至一身大小姐的脾氣與毛病也帶過來了。隻是,初來乍到,被諼草念叨煩了心生逆反,對原主的一切都很排斥,才那麼抗拒去隨天宗。
不過,既然她現在占了原主的身體,為原主做點事情也是理所應當的,重返宗門,打臉升級什麼的,確實不過份。
得了應允的諼草總算滿足了,回到她體內養精蓄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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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遙本是個孤兒,被生父母遺棄正在大雪紛飛的冬日裏。一對無子的隱居夫婦撿到了她,並將她撫養長大。這對夫婦都是築基修士,因為資質有限,畢生恐怕無望突破金丹,壽命自然也不過短短兩三百年,如今都已白發蒼蒼。
姬玉遙醒來之後,開始還怕被夫婦二人看出殼子裏換了芯,後來又想,就連本命草都看不出她換了魂,普通修士又怎麼能看出什麼?所以她放心吃放心喝,每天逗逗狗遛遛貓,偶爾幫忙娘親李婉晴伺弄靈田,小日子過的還算滋潤。
人都會對陌生環境裏第一個對她善意的人產生一絲無可厚非的雛鳥情結,姬玉遙不能免俗。
臨走之際,她頓然對這座她住了小半月的隱世院落心生不舍。
夫婦二人晚間把她叫到屋裏,將一個玉鐲子交給她。
這玉鐲子水靈通透,溫潤親和,仔細看玉中仿佛有股生命在流動,定不是一般貨色。她還看到玉鐲子的內裏刻著一個“遙”字,心中了然。
李婉晴柔柔地替她戴上玉鐲子,微笑道:“啊遙,當年我與你爹爹在雪地裏撿到你的時候,你胸口便壓著這隻玉鐲,想必這是你親生父母給你的身份憑證,爹娘這才給你取名姬玉遙。你看,這玉鐲子內生流髓,是個難得的寶物,要不了多久就能生出器靈,你且收好了。”
“冷霜玉鐲。”諼草在她腦海中念道:“此物對你助益頗多,也是尋找你生父母的唯一線索。”
姬玉遙麵上不顯,對婦人道:“我知道了,娘。”
李婉晴點點頭,抬手摸著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雖未言語,眼神中那股不舍卻又柔韌的溫柔卻令人很是動容。
旁邊的一家之主姬懷安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此去前路崎嶇,我們再也不能護著你,你切記萬事謹小慎微。”
姬玉遙低聲道:“是,爹。”
姬懷安點點頭,他沒有白活幾百年,對於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看的很清楚,她資質絕佳,性格堅韌不拔,將來必不是池中之物,繼續呆在這山野之地,隻會白白耽誤了她。何況,修真之人,各有機緣,他們與她的緣分到最長也隻能到這裏了。今日惜別,不必傷懷,隻需欣慰。
姬懷安從袖中拿出一道玉符,說道:“此物為我姬族信物,若有朝一日你遇到絕境,可憑此回到姬族領地。”
諼草在她腦中提示道:“你日後就是拿著這塊符回到姬峻山的。不過姬族已經滅族,領地荒廢,隻留下了大量的財富。你憑借這股財富在姬峻山下建立起了姬峻城。”
姬玉遙:“……”
拿了玉符,她對夫婦二人行了跪拜禮,算是替原主叩謝二人十幾年的養育之恩。
第二天,天光乍現,她就牽著馬離開了小院,走了很遠的路回過頭,仍然看到年邁的夫婦站在籬笆處,相互攙扶著,為她送別。
她深深吐了一口氣,轉身,眼中再無留戀,踩著馬鐙上了馬背,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