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秋老虎反常地肆虐,明晃晃的太陽炙烤著大地,空氣中熱浪滾滾,讓人喘不過氣來。
天氣越熱越想吃火鍋!
章榆和老虎找了個靠近空調的位置坐下,招呼肉肉的服務員“胖妹兒”點單。
老虎人如其名,長得極為健壯,雙目炯炯透著虎威。
他是章榆的發小,撒尿和泥的那種交情。
“呀!魚哥、虎哥,你倆這是cos大熊貓嗎?”胖妹兒看著他們驚訝道。
章榆和老虎剛約完架回來,倆人都掛了些彩。
章榆被打了個烏眼青,鼻子也腫了起來,硬朗陽剛的麵龐有些走相。
胸前更是有一塊黑紫,那是讓他的翡翠吊墜給硌的。
吊墜是章榆的護身符,一枚栩栩如生的茄子,翠綠欲滴十分漂亮。
老虎更慘,兩隻眼圈青紫,活脫脫的大熊貓一枚,嘴角也被打得開裂,他抽了張紙巾按在傷口上,吸溜著涼氣道:“嘶……妹子,你這就不懂了,這是虎爺新畫的煙熏妝。”
胖妹兒掩著嘴吃吃笑道:“虎哥,你這熏大發了,都熏出血了……”
“妹子,我跟你講,鮮血與汗水才是男人的靈魂,”老虎換了張紙巾,接著胡侃,“你以後找男朋友,就得找虎爺這樣的。爺們,純的!”
胖妹兒抿著笑搖搖頭,“切~,要找也是比著魚哥找,帥氣。”
老虎還想瞎吹,被章榆攔住話頭,這家夥侃起來就不帶停的。
“你就別嘚瑟了。”章榆轉頭向胖妹兒點單,“還是老規矩,按照八六二一來吧。”
“得嘞。”胖妹兒俏生生地應道,帶起一陣香風轉身離去。
所謂的八六二一就是八份麻醬、六斤羊肉、二倍辣椒和一桶紮啤。
就吃食而言,章榆和老虎不太在意精致與否,更看重的是吃得酣暢淋漓,就是要大塊吃肉、大口喝酒的那種感覺。
所以他倆能成為死黨不是沒原因的,投脾氣。
“對了,你的吊墜沒事吧?”老虎有些擔憂地問。
他知道章榆的茄子吊墜,水頭十足的玻璃種翡翠,老值錢了。
如果在打架中損壞了,他感覺自己是有責任的,最起碼心裏過意不去。
“挨了一記重拳,毛事沒有。”章榆把吊墜拿給老虎看,“我爹還說這是平安符,結果我被硌了塊青紫,它反倒啥事沒有。”
見玉墜確實完好無損,老虎這才完全放鬆下來,“人家這不是保了自己平安嗎?”
“合著是這麼個平安符!哈哈。”章榆隨手把吊墜放回衣領內。
“來,走一個!”
“噸噸噸~嗝!”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暢快地打了個酒嗝。
“老魚,夠義氣!”老虎重新接滿杯子道,“這杯,我敬你。”
“說什麼呢!”章榆有些不悅,“都是自家弟兄,我不幫你幫誰?”
“得嘞,是我矯情了,我自罰一杯。”
“我看你就是想喝酒吧,哈哈。”
章榆剛幫老虎打了一架,也是因此掛的彩。
這個世界上有發小,自然也會有宿敵,章榆和老虎的宿敵外號叫麻杆兒,還跟他倆是一個大院的。
人長得精瘦,一米八幾的個子,還不到一百二十斤,跟章榆倆人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章榆一八六,一百六十斤,身體健壯;老虎一八二,一百九十斤,一身的栗子肉勝似史泰龍。
他倆和麻杆兒站在一起,就跟熊大、熊二在欺負光頭強一樣。
“我就不明白了,那麻杆兒怎麼就這麼愛作死?”老虎是滿肚子的問號。
不僅他不知道,章榆也不知道。
這麻杆兒嘴炮滿級,賊愛招惹他和老虎,為此老虎沒少收拾他,可再見麵依然如故,記吃不記打的主兒。
“難道他是個抖m?”老虎腦洞大開。
章榆將厚片的上腦肉下到鍋子裏,“我更好奇,他為啥這次戰力爆表,打雞血了還是吃激素了?”
像以往一樣,平凡的約架,不平凡的是,這次麻杆兒的戰力狂飆。
擱在以前,就麻杆兒那小身板,都不夠老虎一隻手的;可今兒個老虎居然吃了虧。